恶心。
反胃。
呕吐。
大师姐当场瘫软在地。
长期侵占她身体的人真要是师父,她也认了。
师父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她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但她陪伴数十年的男人竟是这么个玩意儿,换谁都受不了。
慕容霸狞笑着安慰道:“好歹你们的第一次都给了师父。”
大师姐想将此事告诉其余的师妹,但她却被慕容霸锁在了房中。
等寻到逃离的机会,却又被宋尚鹿追,途中还被……
大师姐泪下如雨,只想赴死。
“好了。”阳九缝好伤口,起身到旁侧洗手。
大师姐刚将衣服穿好,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甘思思走了进来。
“大师姐,你……”看到大师姐,甘思思满脸疑色。
阳九急着去阎罗殿,便催道:“思思,大师姐受伤了,你快带她去上点药。”
甘思思睡不着,看到缝尸铺的门开着,灯也亮着,就过来看看。
送二女离开,阳九快速收拾好家当,刚出门,又看到三爷蹲在一号缝尸铺门口抽烟。
“又去阎罗殿?”三爷吐了口烟雾。
阳九笑道:“手痒。”
“虽年轻气盛,但也得节制啊。”
“补补就好了。”
阳九不想浪费时间,说着话,已是走向东厂大门。
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但有这精力,就该去云雨楼跟姑娘们切磋武艺,摆弄尸体有啥好玩的?
三爷摇摇头,无法理解。
倒是他自己最近被阳九的草药给调理的每隔七八天,就能去云雨楼享受一番。
阎罗殿。
黄字十七号房。
寒玉棺中躺着一具孕妇尸体。
尽管孕妇被齐腰斩断,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像是快要临盆。
古时候真是不把人当人。
哪怕是在现代,也有将人当成猪羊随意宰割的畜生,纵然是幼童也不放过。
阳九刚在棺材旁点上蜡烛,就看到那孕妇艰难地弯下腰,轻轻将烛火吹灭。
距棺材较远的烛火,她倒是不管,偏偏在棺材东南角的这支蜡烛,只要点燃,就会被她吹灭。
阳九再次点燃,这回那孕妇都没有弯腰,就能一口将蜡烛吹灭,显然是功夫都快练到家了。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阳九感觉不到孕妇身上的煞气,只能感觉到她很害怕。
那孕妇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阳九:“你、你能看到我?”
阳九道:“你的双手看似是扶着孕肚,实则是强行拉着不让身体分离。”
若非孕妇的双手抓着腰部的断口,一弯腰,上半身恐怕就会滑落。
孕妇微微一愣,眼泪唰地流了出来。
阳九再次点燃蜡烛,这回她没有去吹,只是流着泪静静看着阳九掀开了棺盖。
“这一刀下去,只擦破了宝宝的一点头皮,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阳九先检查尸体,顺便跟站在旁侧的孕妇聊天。
胎儿的头已入盆,怕是距分娩没几天了。
等将尸体缝合,就能知道在这孕妇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阳九现在缝尸有两个乐趣:一个是缝好尸体能够得到奖励,一个是能够看到尸体的生平。
燃香后,阳九先小心翼翼将胎儿的头皮缝好,然后才开始缝孕妇的身子。
一针一线走过,站在旁侧的孕妇的身子也在快速愈合。
“谢、谢谢公子。”尸体彻底缝好后,孕妇喜极而泣。
《生死簿》随后出现开始记录孕妇的生平。
孕妇名叫车晶晶,乃是大家闺秀,自幼便被指腹为婚。
待到完婚后,公婆宠溺,夫妻恩爱,人人艳羡。
但她的相公,总喜欢黑暗。
月光明亮的夜晚,相公也会拉上厚厚的窗帘,阻隔外面的月光,让屋中漆黑如墨。
新婚燕尔的夫妇。
然而她的相公似乎身体不行。
数月后的一个满月夜,相公进屋后,照样拉上窗帘。
车晶晶早早脱光衣服,缩在被窝里等待。
片刻后,相公爬上了床。
屋中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车晶晶很熟悉,正是她相公。
相公居然呆在房门那边,那、那人是谁?
无尽的惧意瞬间袭来,吓得她尖叫出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发疯般冲到窗户前,用力扯下了窗帘。
月光照进来,照到了正在下床的那个男人。
公公?
居然是公公。
车晶晶抓起窗帘遮住身躯,失声痛哭。
相公和公公两人面面相觑。
公公的眼眸里全是责怪,显然是在责怪儿子的咳嗽来得不是时候。
此事当公公的不好解释,他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相公倒是跟她说了很多,无非是他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家族的香火需要延续,总不能找外人来帮忙,也是他们小两口的亲儿子,云云。
车晶晶一句都听不进去,从没觉得自己的身子这么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