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快如闪电。
眼看躲不掉,慕容霸索性将牙齿一咬。
纵然知晓罩门所在,他已将铁布衫练到大成,阳九又能奈他何?
锵。
刀尖刺中慕容霸的嘴唇,嗡鸣刺耳,火花飞溅。
八十年的功力倾注在饮雪刀上,刀身瞬间变得赤红如血。
血芒映在慕容霸的眸中,照出了他内心的惊惧。
“啊……”
饮雪刀一转,颗颗碎牙飞溅而出。
慕容霸迅疾抽身,但刀尖还是掠过他的舌尖,带出一道血芒。
“你、你到底是谁?”慕容霸满嘴是血,没了牙齿,说话都漏风,口水喷溅,非常恶心。
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真的。
想他慕容霸,自幼习武,不到三十岁就将铁布衫神功练到大成,不到四十岁又将铁布衫神功的罩门练到口中。
这么多年来,他东奔西走,能为他所用的江湖豪杰,尽数臣服,不能为他所用的江湖豪杰,全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如此强大的铁布衫神功,岂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破掉?
“无名小卒罢了。”阳九身上穿着的正是东厂缝尸人的官服。
只是慕容霸并不认识而已。
看到慕容霸的铁布衫神功被破,李星河笑得跟个孩子似的,狂妄地道:“慕容老贼,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慕容霸眼珠子转动,时间只剩下盏茶功夫,必须得抓紧了,不能再跟这些小辈耗下去。
嗖嗖嗖。
慕容霸猛地双手同时一扬,两把暗器分别打向阳九和李星河。
出手的瞬间,慕容霸便朝坡顶的甘思思扑去。
甘思思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眸中全无惧意。
阳九掉头去追,全然不管那些暗器。
暗器打到他的身上,尽被弹开。
倒是李星河被逼得向坡底退去,一个不慎,肩头还挨了一下,痛得差点喊娘。
甘思思非但没逃,还打算动手,慕容霸震惊之余,面露狞笑。
甘思思的武功都是他教的,而且还是有所保留地传授,这丫头真是够傻。
他慕容霸绝非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人。
然而甘思思一出剑,但见月光下桃花绽开,炫目至极。
慕容霸飘身而退,惊恐地问道:“你从哪学的桃花剑法?”
桃花剑法乃“赛貂蝉”全宝宝的独门绝学。
全宝宝死后,这套剑法已在江湖中失传。
想不到桃花剑法重现江湖,竟是在甘思思的手中。
冥冥之中,果有定数。
甘思思一言不发,飞身而起,剑如漫天花瓣飞舞,飘飘洒洒。
桃花剑法轻盈,虚渺,往往能以假乱真。
女人使出来,美得如梦如幻。
男人耍的话,扭扭捏捏,让人作呕。
慕容霸寻不到破绽,且战且退。
甘思思的剑招里,满布杀气,又平静如水。
她并不知道,慕容霸曾也是屠戮她全家的恶人之一。
不然的话,她的剑恐怕只剩下杀意。
李星河在兵士的搀扶下上来,看到甘思思竟隐占上风,忍不住赞道:“阳兄,你这女人不错啊。”
“殿下也喜欢?”阳九握刀在手,随时准备接应甘思思。
李星河哈哈笑道:“我李星河虽好色,但从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是兄弟所爱,那是万万想都不会想的。”
此刻内心陷入绝望的人是慕容霸,本想掳走甘思思,夺身练功,谁曾想甘思思不但学会了桃花剑法,而且练得比全宝宝还要好。
哪怕现在能带走甘思思,时间上也来不及。
神功将成,却又生出这么多的变故来。
老天竟是这般不开眼。
慕容霸心头杀气狂涌,手里的短刀上竟有黑气悬浮。
锵。
短刀出,正中桃花剑的剑尖。
如山崩般的力量,顺着桃花剑狂涌而来。
甘思思脸色大变,双脚点地,迅疾飘退。
“噗……”
稳住身形时,从她嘴里喷出的竟是黑血。
阳九如狂风扫来,带着甘思思到了坡顶。
“九哥,我没事。”甘思思惨然一笑。
不知怎的,吐出那些黑血后,她反觉全身舒畅。
“啊……”
倒是慕容霸,张开双臂,对月咆哮,宛如狼人。
“他怎么了?”甘思思惊恐地问道。
阳九道:“元宵已过,想来他习练的邪功,因未能成功而有反噬。”
慕容霸仍在咆哮,银白的头发满空飞舞。
“放箭,放箭。”李星河急急下令。
慕容霸的铁布衫神功已被破,身躯不再刀枪不入。
羽箭嗖嗖射来,尽数插在发狂的慕容霸身上。
“放放放。”李星河早已放弃生擒慕容霸。
更多的羽箭射中慕容霸,让慕容霸的哀嚎声逐渐暗淡下去。
看到慕容霸缓缓倒下,跪在地上,李星河颇为紧张,道:“你,去看看,死了没。”
一个兵士手持宽刀,战战兢兢地逼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