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万两定金的林穹沧，不是什么正常人（？）。
林穹沧点点头：“展开说说。”
“实不相瞒，我自入半人境后，都不曾真正破解过我的幻境。”或许是看到林穹沧没有拂袖而去，郑望天眼睛亮了一下，言辞越发诚恳。
林穹沧有些无法理解：“幻境若没有被破解，你是如何醒来的呢？”
“我不知晓其中缘故，”郑望天眉头微蹙，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幻境中最重要的便是坚持自己的道，我自认为在幻境中已经坚持了正道，不知为何，虽然每次都能醒来，境界上却无寸进。”
“你可记得幻境中有何遭遇？”林穹沧从没听过这等奇事，食指无意识地点着流水剑的剑柄。
郑望天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我来寻林师妹的缘由了。
“虽然有何遭遇我记得并不清楚，但却能清晰地记得，在幻境中我没有任何的情感，虽然坚持正道，但却是本能驱使，并非情感所向。”
“故而你猜想，要真正破解幻境，应当是需要在情感和理智合一的情况下，持守正道，但却苦于不知如何在幻境中恢复情感，想从我这里学？”林穹沧直接打断了郑望天，说出了她的猜想。
“正是如此。”郑望天并没有被打断的不悦，反而因为林穹沧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而带了一丝笑意，“我听闻林师妹正在恢复情感，所以想请林师妹准许我在旁观摩。”
林穹沧懂了。
原来郑望天不是想让她的灵识进入他的识海，助他通过幻境，而是想向她学习如何获得情感。
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就是想看以林穹沧为主角，以情感缺失者如何复健情感功能为主题的真人秀节目。
虽然林穹沧并不介意被郑望天跟着，毕竟他们上辈子就是小伙伴关系，但是郑望天想从她这里学情感复健的话……估计是要失望的了。
——毕竟她修炼了两年，直至三天前才有了这辈子第一个幻境，在这个幻境里学会的还不是什么基础情感，而是自信……
“我们二人不过认识数个时辰，林师妹有所顾虑也是理所当然。林师妹若是想要拒绝，大可直接拒绝我，我没有关系的，师妹不必为难。”
或许因为林穹沧沉默的时间略微有些久了，郑望天眼睛里的光都有些暗了，但还是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侧头对林穹沧说道。
“那一万两也当是师妹听我唠叨许久的报酬，不必还给我。”
嚯，阔气！这人能处！【注2】
林穹沧也侧了侧头，看向前世已经和自己结伴修炼数百年的小伙伴。
“那个……为难倒是没什么，就是我其实没恢复什么情感，自己也在摸索，或许对你没什么帮助。”
“无妨。”郑望天点点头，认真道。
“我没情感，平日说话可能会伤人心。”
“无妨的。”郑望天微微露出一点点笑意，语调略带上扬的音。
“我平日只管照常生活，也会接别的单子的。”
郑望天眼下出现了小小的卧蚕，眼神里带上了笑，像个软趴趴的小狗狗：“无妨的，林师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我只是跟着，不妨碍你。”
林穹沧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什么别的拒绝了理由，补了一句：“我洗澡和上厕所，你可不能跟着。”
“这怎么能跟着呢？”郑望天呆了一下，连忙摆手，从脖子根开始红起来：“林师妹，不必担忧此事，我自会回避的。”
一边说，郑望天的脸就已经红到了耳尖处，整个人无措到原地打转，又突然在自己的储物囊里翻翻找找，掏出了一根玄色绣白云纹的天丝发带，发带尾处又绣了些藏青色的纹样，泛着流光。
林穹沧：土豪真是，处处透着金钱的芬芳。（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jpg）
“若是，若是林师妹不放心我，你觉得不许让我看的时候，便把我眼睛蒙起来，我绝无二话，”郑望天将发带递给了林穹沧，结巴道，“此发带乃是法器，非所系之人轻易无法解开。”
林穹沧很顺手地接了过来，又更加顺便地一踮脚，把发带往郑望天眼上一蒙，藏青色的纹样一瞬间波光流转，牢牢地搭在了一起。
郑望天比林穹沧高了一个头，林穹沧只有贴在郑望天身上才能系上这发带。
郑望天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林，林师妹。”
林穹沧用手在郑望天眼前挥了挥，郑望天却没有什么反应：“你当真如此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郑望天木在原地，双手在两侧不自在地搓着弟子服的线缝，老实道，“但是能感觉到面前有风。”
突然感觉刚才的行为有点蠢的林穹沧：还好我还没恢复尴尬的情绪。
林穹沧轻轻地碰了碰发带的纹样，发带便轻易地被拿了下来。
郑望天突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