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石头,只得叮嘱一句小心。
金风细雨楼少楼主和六分半堂大堂主谈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苏梦枕见白愁飞第一眼就知道他不甘为衬,但今日的主角不是他,所以他要他留下。白愁飞自然领他的情,厉雪岚亦然。
雨天让他的病又重了些,光是上楼已经咳了好几次。
两处楼台,一半江湖,一半朝廷。
六分半堂素来和朝廷中人有来往。此次谈判想坐观梁上斗的人不少。
“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谁规定他们才是看戏的,也许我们两个才是啊。”
狄飞惊浅笑,却看见苏梦枕手中的方帕,一角绣着‘纯’字。
妈的。
“苏公子,请。”
王小石在门口镇守,白愁飞厉雪岚二人在楼下。
“你的武器很特别。”他在苦水铺看得很清楚,惊艳的一击必杀。
“谢谢。”对他笑了笑。
“你……为何带着面具?”他好像多话了。
“嗯?你好奇?要看吗?”说着便抬手打算摘下面具。
白愁飞有些措手不及,伸手制止却碰到了她的手。
手很冰,他的脸是热的。
“不用。”
二人谈话间,楼上隐隐约约有一丝杀气,潜藏在雨中,坠落至地。两道的人交错旋身,像是一场舞,一倒一立,绣色的血蜿蜒而下,曼妙苇萝。这是雷媚的手笔,一如她本人:危险,绚丽。
“看来上面不愉快。”
厉雪岚和白愁飞二人对视,伺机而动。
傅宗书身后的任劳任怨讨论了起来。
“我们用不用拦一拦?”
任怨不赞同:这些人本来都是地里刨食的野狗,现在狗咬了狗,省去了不少麻烦。
“可对面楼子里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英雄。”
英雄?呵。傅宗书不悦。
谁是英雄?江湖人再厉害,在官门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渺小不自量力。
长廊里隔间的雷损手握不应刀,瞥向窗外。
血河红袖,不应挽留。
门外起了雾。沉沉的,迷迷的雾。
一个戴着帷帽的人走出来,平常的服饰,剑却被布裹得严实。
王小石在石桥上等,不敢轻视。
两人动了,比试剑意。
剑意,是什么。不知道。
江水波粼,柳叶扶风。
两人变换了四五种姿势,分不出个高下。
江面翻腾,狂风细雨。
小石头的剑刃出了四分之一。
他的剑意是挽留。那他呢?他的剑意是什么?
那人走了,走的干脆。
小石头的脸侧流下了一滴汗。
雷损闭上了眼,布襟被抓得起皱。
苏梦枕,杀不成了。
破板门这场,也败了。
“回头摸摸跟着苏梦枕那三个人的底。”傅宗书也走了。
雷损站在楼上看着苏梦枕一行人离去。
“我和总堂联手,在他之上。”狄飞惊有信心。
无奈一笑,他问:那加上楼下那人呢?
低首神龙思虑了三秒,答:也可胜。
雷损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江湖啊,也是生意场。能胜固然好,不败才是硬道理。你我二人联手就算是能杀了他,那也是惨胜,反而被别人渔利,不值当。”
他雷损又怎能当那蚌或者鹤呢?
“这京城不太平了。”
“从来就没太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