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判断这是今夜计划里的蛇要出洞了。
“半月坊里来往的人多,头儿注意到一些特殊的人,不像是平日来找乐子的人,倒像是窥探我们的行动。”
另一个人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取消今晚行动,朝廷的人盯上了,便是功亏一篑。”
“今夜是最好的机会,咱们计划这么久不就等这一日。”
屏风后的沈轻紧紧皱着眉,她这是遇见什么事了,这是羌芜细作在都城里谋划作案,可这目的是什么呢,她自然想不到,可她眼前这个人一定知道,不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猛然间她头上的发簪未插稳,落在木板上发出声响,那二人被声音引起注意,谨慎的打断谈话。
“什么人?”
“这间厢房今晚未给安排,不会有人在此才是。”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外一个人不放心的起身,抽出腰间短刃,与此同时,萧屿单手卸下腰间重影剑,握在手中,那人逐渐逼近屏风,烛光映着地上的影子,萧屿看见影子正往这边靠近,他低头瞧了一眼身侧的人,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手捂住沈轻的眼睛,另一只握着重影剑的手已经迅速挥剑而出,破着屏风刺穿那人喉咙,那快要接近的人喉间鲜血喷涌而出,血溅了半面屏风,萧屿长腿踹开屏风,屏风顺着身后倒下。
另一个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倒地身亡,而他见势拔刀砍向萧屿。
沈轻听见动静,躲开他的大掌喊了一声,“萧将军小心。”
萧屿头也没回只应了一句:“别看。”
话音刚落那人的头颅便被重影剑砍下,滚落墙角一边,瞬间屋内血流成河,屏风凝着的血液一滴滴落在木板上,他像无事人一样拿着一旁的衣裳擦净重影剑上的血渍,淡淡道:“都说了别看,可害怕了?”
沈轻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内心早已唏嘘不已,萧屿果真心狠手辣,出手狠决,丝毫不留余地,事后还冷静的可怕,沈轻恐惧地往后退了退,不敢离他太近。
萧屿扬起嘴角,调侃了一句,“这衣裳挺衬你的。”
沈轻半点听不进去,只问道:“萧,萧将军为何会在此处?这些人是,是细作?”
“嗯。”他轻飘飘地应了一句。
窗外锦衣卫和禁军闻声已经出动了,追逐打斗声音从楼下传来,萧屿推开窗,果然,人群被赶散,先前便衣潜伏的锦衣卫和禁军脱下外衣,露出象征他们身份的飞鱼服和黑甲,黑夜中,上元节的灯光照亮半边天,楼下人头攒动,水仙楼廊外踏着整齐的步子朝这边赶来,多半是接应这二人的同伙前来支援的,萧屿迅速观察周围环境,若从正门闯出去,还要带着沈轻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有些难度,可若从窗外走倒是一条活路。
他们现在在三楼,用楼下的灯棚借力,带着沈轻下去不是难题,思此处,他将重影剑换了手,腾出空的右臂揽过那怔愣原地的沈轻,不由她反抗,强势说道:“抱紧了,今夜你得同我一块死里逃生,咱们也算共患难了,沈三小姐。”
沈轻被拽入怀里,鬼使神差地听着他的命令,紧紧搂着他腰,廊外的人破门而入,萧屿纵身一跃,落地时一支不知从哪来的箭羽射过来,还没来得及站稳,为了躲避暗箭滚在青石板上,还得顾着怀里的人,将她紧紧护在身下,手臂撑着地面,沈轻身下是他厚实的臂弯,身上是他结实的胸膛,只觉在他怀里翻江倒海,没碰着也没伤着。
此时的万象楼内已乱作一团,潜伏在祁都的刺客近乎倾巢出动,百姓受了惊慌乱下四川逃窜,禁军的人在疏散人群。
萧屿要去拿人,只得找了一个能掩藏人的小巷子将沈轻带进去,她被推入那狭窄的巷子里,如同藏宝贝一样,借着空隙他低头打量着人,温声问道:“可有吓着?”
沈轻抿着唇摇头,鬓间头发散了下来,他抚过手,帮她把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动作带着超乎二人关系的亲密,又问道:“可有伤着?”
沈轻未作声,还是摇头,眼神里明明噙着害怕与无措,萧屿时刻观察着外边的动静,锦衣卫的绣春刀穿过羌芜刺客的身体,血红的刀子抽出,禁军将整个万象楼围的水泄不通,分散走了一批百姓,还有被困在这万象楼里无法逃出的,各自找了庇护之所,以免被误伤。
“我不是同你说这里危险,早些离去,你没听见?”
沈轻这才仰头看他,问道:“什么?”
萧屿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隔着黑暗,瞧见她那张精致小脸泛着红,只以为她是惊吓过度。
“你没听见?”
“撒谎。”萧屿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你明明瞧见我了。”
沈轻又低了头,萧屿不能再躲在此处,他仍是温声嘱咐道:“你在此处等着我,别出去,等我回来带你走,记住没。”
沈轻低声应着:“记住了,将军小心些。”
萧屿出去时还找了一块草席将那巷口掩住,沈轻隔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