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才转身没入火光中,沈轻紧跟着尘起脚步,不时还回头望着原处,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尘起拿着萧屿的腰牌,出了禁军包围的巡查,尘起用着沈轻的马车送她回去,路上沈轻忍不住掀开帘子:“这位大人,我的好友和侍女还在水仙楼,可否送我回去寻她们?”
尘起驱着马,临着寒风回应她:“沈小姐唤我尘起便好,主子让我送您回府,若未遵循命令,回去主子定然饶不了我,沈小姐且放心,水仙楼那边有禁军的人在,刺客都已伏诛,只伤了些楼里的伙计,里边客人不会有事的。”
沈轻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她长叹一声,又想着什么:“你家公子……”
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作罢。
“什么?”尘起一边专注着赶马,一边留着三分心注意她说话,他只想尽快将人安全送回府,再回去接应萧屿,做为近卫,他的职责是听命主子,更是护主子周全,主子在他的命就在。
“没什么,有劳尘起大人护送,沈轻感激不尽。”
尘起朗声笑道:“沈三小姐言重了,我只听命公子,您若当真要谢,等空了上府里来谢,我家公子定然高兴。”
高兴?为何高兴,有何高兴。
沈轻不以为意,她今晚遭逢大乱,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盛大混乱的场面,一向沉稳的她,面临生死攸关,也慌了神,失了主,还好有萧屿,若闯入房间的不是他,此刻她也许成了那两个细作的刀下魂。
谢确实要谢的,回府后还得与父亲商议,即便谢也得由父兄出面,闺阁女子怎能与男子私下见面,她受的礼教里没有这条。
车轱辘滚在石板路上,马车隐入黑暗,路上比出来时少了许多人,应是被万象楼发生的事影响,百姓们为了躲命都归了家。只留些摊贩沿街收摊。她的思绪也逐渐带远,杂乱无章地想着不着边的事。
尘起见沈轻入了府才离去,沈轻特意嘱咐门卫给他从马厩牵来一匹马,这马定然是比不上他们疆北带来的,尘起谢过后又火速赶回万象楼。
刺客死的死,伤的伤,锦衣卫和禁军手里擒的人各占一半,还有少数逃走的,今夜是抓不到了,但只要城门落锁,在祁都城内,任他们插翅也难逃。
萧屿将被雪水洗过的重影剑丢给时七,对着叶诚杰拱手:“叶指挥使,战况看着不错。”
叶诚杰正倚靠在灯柱下擦拭着他的绣春刀,语气并不算满意,“萧将军可没说禁军也会来。”
“禁军管皇宫的安危,锦衣卫几乎倾巢出动,禁军想必也闻讯而来,不过这功劳还得是叶指挥使的大,谁能与您分羹呢。”
话是如此,叶诚杰也不再与他追究禁军出动之事,至少他也没证据指出禁军是他萧长凌引过来的,看着今夜动静若禁军没在,百姓伤亡定然也会增加。
“萧将军好臂力,适才若不是您出手,那竹棚早已坍塌不知砸死多少人,这一功劳,叶某定当上报。”
萧屿正了正护腕,轻笑道:“指挥使大人说笑了,萧某不过是与诸位公子们吃酒凑巧碰上锦衣卫捉拿刺客,顺手帮了一把,我若不出手砸死的便是自己,说回来也是为了自个儿,谈不上功。”
萧屿今夜目的就是引出羌芜细作的行动,让朝廷一网打尽,他想要的不过是与叶诚杰那点交易,又不让锦衣卫一家独大,他的目的达成了,其他都不重要。
尘起从锦衣卫队列中穿过,萧屿微抬着头,正好看见他回来了,尘起只朝他点了点头,萧屿便知沈轻已经安全回府。
萧屿对着叶诚杰拱手辞别,“锦衣卫抓了人,想必还要连夜审问,那萧屿便不耽误指挥使大人的正事,先行告辞。”
叶诚杰做了请的手势,“将军慢走,来日再请您喝上一杯。”
待走远后,从问着身后的时七,“其他人呢?”
“公子是问藏香阁的世家公子们?这些贵公子们身娇肉贵的,背后都是各世家势力,刺客刚出动那会,锦衣卫就已先派人将各位公子都送回了府。”时七紧着他身后。
叶诚杰真是个会办事的,这都让他想到了。
“辞安呢?”萧屿又问。
“世子与禁军一块布网,适才您与叶诚杰谈话时才走。”
“禁军来的及时还得多亏他,”萧屿说,“对了,今晚这些刺客里我寻思着不止羌芜细作一波,这几日你着重查查,是否还有别的势力想要趁乱摸鱼。”
时七应声着,又想起什么,放低了声音:“万象园起乱时,属下好似看见了太子殿下入了半月坊。”
“现下人呢?”萧屿闻言侧过身问。
“已经不在此处了,禁军统领不敢懈怠,秘密将人送回太子府了。”
萧屿默了许久,太子外出,保不齐那群不知出处的刺客就是冲着太子来的,这只是他一时猜测。
尘起从人群里侧出身跟回萧屿身后,萧屿朝着他站的左边,微侧了头,“沈府回来还得一段距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