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甚至会做的比我狠,现下就你我二人,在这里就没必要再伪装了吧。”
“你进来之前我就在想,你再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也不会好端端在宫里打我,大可出去再找机会,你看似跋扈,可在大殿上,那么多人指证你时,你能不乱方寸,隐忍不发。等到矛头指向你时,你没有第一时间自证,只是把问题抛给别人,拉人下水,让别人来自证,转移目标,真是好手段,好计谋啊,萧长凌。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面对叶诚杰的急言令色,萧屿仍是风轻云淡,看破非破的边缘,让叶诚杰心里没有底。
越是这样,越能激怒叶诚杰。
“指挥使不必这么恭维我,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若你不算计我,若你两袖清风,若你一身清白,我再怎么算计都无济于事不是吗?“萧屿说,“我相信这里边不只你跟梁仲郎二人合谋,你还想替你背后之人藏什么?”
叶诚杰笑道:“你猜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很能查吗?何必来问我呢?”
“要说查,这事谁也不敢在您锦衣卫面前献丑,只是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作茧终要自缚,你城外的水榭怕是藏着不少秘密呢吧。你觉得此时还能全身而退吗?叶指挥使。”萧屿加重声音。
话音刚落,牢门外被拖入一个女囚,那女囚散乱了发丝,血迹斑斑,嘴里含糊着听不清,叶诚杰没看见脸,就着身形也能看出这人正是姬存。
“萧长凌你!!!!”叶诚杰瞪着双眼,像要吃人。
“我如何?本该死在猎场的人,出现在指挥使的水榭里,这该怎么解释呢?”萧屿戏谑,“不知道协理此案的太子殿下知晓是会宠回姬存姑娘,还是会撕烂指挥使。”
姬存艰难往叶诚杰方向爬行,叶诚杰声音陡然不稳:“姬……姬存……”
“主,主子。”姬存撇开挡着面颊的发,露出满是伤痕的脸,与原来精致美艳的人儿截然不同,那张脸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叶诚杰一看就知道用了什么刑,这都是他北镇抚司最引以为傲的手段。
“主子,我,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怕……”姬存努力挤出一个笑。
叶诚杰把那心底的怜惜化成苦楚,牙都要咬碎了。
萧屿倒也不忍看这诀别的场面:“刑是你们锦衣卫的人使的,人是自己要来见你的,也算全了指挥使和姬存姑娘的一片心意。”
他朝萧屿怒吼道:“萧长凌,你尽管冲我来,你也就剩这些手段了,我看你能玩到几时,随时奉陪。”
萧屿眯着眼,鄙夷地摇头否认他,“这话应该我说。”
“很好,”叶诚杰拈起不甘,“算你狠。”
“狠吗?”他捏着手里的珠子玩,“既是池鱼幕燕,深渊薄冰,那么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需除根呐,风水轮流转,今日我若心软,来日我为阶下囚时,又有谁会对我心怀仁慈呢?虎落平阳,群狼环伺,下场也只有被你们分食。”
萧屿俯身,凑近叶诚杰,低沉道:“我虽不知你是如何说服那个刺客行刺的,但我知道是出自你手,你与人里应外合,借着禁军换防时间,安插刺客行刺,再借机救驾,陛下会第一时间让你审问刺客,救驾有功,你不但可以免去嫌疑,即便这事最终没把我拉入深渊,你也可以全身而退,顶多责罚督查不力,你做的两手准备,这是其一。”
“其二,勾结工部梁仲郎暗箱操作,联合幽州的关系,故意给疆北送去霉米,打定了魏蓝羽会将人扣下,惩治一番。你们就此从中作文章,又可重创疆北军。最后,谏议大夫陈冲再参我一本,我难辞其咎啊,我必然是你们计划里首当其冲的人。是也不是?“
“至于姬存,”萧屿瞅了一眼,“一年前洛天山猎场你将她放入教坊司,在席上舞那一曲胡旋舞,搅乱了太子殿下的心,这也是你们盘算的一步。”
叶诚杰没有说话,无奈笑着,萧屿继续挑衅,“你承不承认其实已然不重要了,不过我要是你,就会大胆承认,说不定我还能对你另眼相看,可惜了......”
萧屿话音未落,叶诚杰便喝声道:“是又如何......”
正当他说出这话时,萧屿的声音盖过他并且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指挥使好担当,萧某佩服。”他就是等着他说这句“是又如何”,后面那句不是又如何,硬是被萧屿打断的死死的。
叶诚杰诧异地注视他,没有作出反应,萧屿嘴角微提,“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掌握的东西,远比你以为的要多,甚至你不知道的,也许,我都知道。”
萧屿挑着眉,嘴唇张合之间,却没有声音,看嘴型只有三个字:“三-皇-子。”
叶诚杰背脊一凉,被他阴鸷的目光逼退,吐出四字:“你少诈我。”
萧屿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把那颗珠子揣回怀里,斜看他:“你现在才知道我诈你?”
叶诚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