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贵江府,需要一路南下,禾青盐一行人路过的地方都是鱼米丰饶、物产丰富的城镇。他们看到楽国的子民安居乐业、耕田纺织,每个人都过着安宁幸福的日子,禾青盐内心的幸福感也油然而生。
“爹爹,这里是哪里啊,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贵江府?”禾之暮睡了一路,路上颠簸,她现在感觉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头疼的紧。禾之暮紧眯着眼睛,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快了,暮儿,我们已经赶路赶了一个月了,现在已经到了霞浦镇了。今天我们进城,让大家住个好点的地方,吃点好的,犒劳犒劳大家,这一路上大家也都不容易。”说着,禾青盐拂开帘子,对马夫说:“齐秽,回来到了客栈,你让店家给咱的马都喂些好的草料,也得给干净的水喝哈!”“得嘞,放心吧老爷,我一定照做。”马夫齐秽是禾青盐前些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乞丐,禾青盐当时给了他一些干粮和一些碎银子,等禾青盐走后,这个小乞丐一直跟着他,禾青盐察觉到了,但是没管他,直接去了“渝想来”酒馆。小乞丐看到禾青盐进到店里,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一直蹲在门外。他在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看到禾青盐出来,他跑到禾青盐面前,挡住了禾青盐的路。“扑通”一声,小乞丐跪在禾青盐面前。“贵人,求您给我个差事吧!我什么都能干,不会的我就学,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无二话,只求您能收留我……”他泫然欲泣。禾青盐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生怜悯,扶起他,问道:“孩子,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会在街上流浪啊?”小乞丐回答禾青盐:“我小时候随父母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京城,父亲是个采药人,前些年采药的时候失足掉下了悬崖,母亲这些年操劳过度,也在前年走了,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别的地方都嫌我年纪太小,不收我,我只能在街上……”这一年,他才十一岁。禾青盐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即,禾青盐便做了决定:“你来我府中吧,我给你差事做,管你吃住,每月都会给你一些银钱,等你以后年纪大些,你要是想自己出来做活,也可以。”那一天,小乞丐又听到了别人叫自己的名字:齐秽。齐秽年纪比禾之暮大七岁,如今,他已有15岁,本来现在他是能自己出去做工的,但是他向禾青盐表达了忠心,他想继续跟着禾家。禾府的管事是邓意裳从娘家带来的,管事擅长耍刀,也是邓意裳的侍卫。当年禾青盐将齐秽带进禾府,同邓意裳商量过后,便让管事教齐秽一些功夫,能让他在关键时刻不让别人欺负。齐秽也很争气,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生活,于是做什么都是更加认真,更加卖命,每天就睡四五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跟着管事学耍刀。短短四年,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次贵江府之行,他不仅是老爷和夫人小姐的马车的马夫,还是小姐暗中的侍卫。禾之暮待他极好,从不嫌弃他的出身,在府中也很照顾他。对于齐秽来说,禾家全家人,都是他的贵人,都是他的恩人。
十一月的南方并没有如北方般寒冷。霞浦镇坐落在高霞山的山脚,镇子旁边是挺拔的树连成的一片一片的树林。霞浦镇周围山地居多,耕地较少,所以人们往往都是靠打猎为生。这个地方并没有他们之前路过的地方这么繁荣。白天,大多数家庭的男人都要外出打猎,直到傍晚才会回来。他们镇子数代人都在这里定居,每一代的家庭也都是以打猎为生,林子里的猎物早就被猎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也只能偶尔的带回来少量的猎物。
禾家一行人到了客栈,禾青盐向掌柜包下了整个客栈。这间客栈并不大,禾家又带了这么多人,几十人勉勉强强能够住在这个小客栈里。“掌柜的,咱这里就只有您这一家客栈吗?”他们坐在门厅里,等到掌柜的给他们上菜,禾青盐问道。“是啊这位老爷,咱这镇子人口少,而且镇子也偏,平常没啥人来的,也就偶尔有些外地来的上山找草药的,可能在我这小店住个十天八天的,我这小店才算是开张。”“您这店里就您一个人张罗吗?”禾青盐左右扫了几眼,发现店里也没有个小厮帮着上菜。“这间店是我和我老伴还有儿子儿媳一起经营的,儿子是后厨炒菜的,儿媳负责打扫屋子,我们家老太婆平时就是买买菜洗洗菜,偶尔帮着儿媳打扫屋子。年纪大了,让她干些轻松的活计。”说着,掌柜的指了指旁边给别桌上菜的一个老妇,示意那就是自己的内人。禾青盐听着,点点头,说着:“那您这一家可把这家店经营的不错,看着也一尘不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啊!”边说,还夹了一筷子菜:“嗯,就连这菜,吃着也是很新鲜的啊,我们在别处也没吃到过这个味道,这菜是咱这独有的吗?”“这菜啊,是长在山半腰的野菜,年年都有,什么时候上山都会见到,也算是咱这儿的长青菜了。”禾青盐又夹起一筷子这个菜,左右仔细观察了下,随后入口,边吃边夸赞:“长在山上的菜啊,怪不得新鲜,是老天种下的美味啊!”“您吃得惯就好,小店没啥山珍海味,也没啥特别珍贵的东西,望您能多多包涵啊!”“哪里哪里,这已经不错了。”说着,禾青盐起身送走了掌柜的。
等禾青盐回来,他挪动着板凳,坐到邓意裳旁边,对邓意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