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六笼屉的包子被一抢而空,林汤累得背后都出汗了。
“宁岳,我家也开了二十几年酒楼了,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好的生意。
那些人嘴都叼得很,居然对你的包子赞不绝口!
你要是开个包子店,我就来给你打工!”
数着桌上的铜钱,林汤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比自己赚钱都要激动!
宁岳数了一百多文推到林汤的跟前。
“林大哥,这是这个月的房租,今天还没去换银子,你要想换咱们就一起去。”
林汤没想到房租来得如此之快,似乎还多出来很多。
“多的是今天帮忙的钱,大早上你都没睡觉就帮我支起摊子,我还没感谢你呢!”
生怕林汤不肯收这钱,宁岳绞尽了脑汁。
其实租这样一个小楼,一两银子一个月真的不多了,宁渊上学自己带饭还要五两银子呢!
若是在李先生家吃饭,每个月还要再多二两。
而且李夫人做饭向来清淡,只管饱,五天里也就两天能吃上肉。
宁渊也不想吃那寡淡的吃食,宁愿自己带饭。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收下了。
我先上楼补觉了,有事你去楼上叫我。”
林汤扬了扬手上的钱,打着哈欠上楼了。
宁岳正准备去钱号把铜钱换成银子,看见酒楼旁边的牛时,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辰时过半了!
也就是如今已经八点多了!王叔早就应还到永昌街了!
“糟糕!”
宁岳大叫一声,赶紧套上牛车就往永昌街跑。
楼上的宁美淑睡醒后,哪里都找不到自己的大哥,本来以为大哥再一次抛弃了她正要大哭时,就发现桌子上笼布下面鼓鼓的。
掀开一看居然是四个肉包子!
这手艺一看就知道是宁渊的手艺。
他们的娘亲包包子可是一绝!不光能捏够十八个褶,还能把面发得白白胖胖。
再一看家里旁边的被褥,一个没少,自己的小金库也好好的躺在那里,这才安心地穿上衣服,开始下楼打扫卫生。
势必让哥哥们回来后看见一个新的酒楼!
等宁岳赶到永昌街的时候,王叔正靠在一处屋檐下等待,似乎快睡着了一样。
“王叔!对不起!夜里遇见了昨天的衙役大哥,他家正好有闲置的房子,我们就住那了。
早上又卖会儿包子,这才把时辰耽误了!”
宁岳的眼里都是歉意。
如今天越发冷了,他穿着厚棉衣赶着牛车来都觉得手冻得有些僵硬,王叔却还穿着露着棉花的破棉衣,脸冻得通红。
“王叔,吃饭了吗?旁边有喝茶的地方,咱们坐下暖和暖和。”
宁岳瞟见不远处有家挂着“茶”字的棚子,炉火上正冒着热气。
“没事,没事,冻习惯了!这点冷算啥!
那三九天的时候,被窝里都结冰呢!”
王叔憨厚地笑着,拍着宁岳的肩膀。
“来第一天就挣钱了?叔果然没看错!
待在宁家村真是埋没你了!
叔就不吃饭了,我还要回村里呢!
地里的红薯今天还能收上来不少,快年底了,也能换点肉吃!”
王叔坐上牛车,摆摆手正要走。
宁岳却拉住了他的胳膊。
“王叔,你家有多少红薯,卖给我吧!
我现在在创业,钱不够我买原料的,只能先做些来钱快的买卖。”
“创业?”
王叔直愣愣地看着宁岳,嘴里重复着这个从没听过的词语。
“是什么好吃的吗?”
宁岳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词太现代化,他们古人是听不懂的。
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宁岳才找到一段说辞。
“就是立业,我这身体建功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做点小买卖。”
“哦!立业啊!也是,快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我倒是从小听人说什么成家立业,你倒是好了,先立业,再成家!”
这样的解释王叔一下就明白了,宁岳到底是豪绅家的长子,想法都和别人不一样!
王叔欣赏地看着宁岳,这才反应过来宁岳刚才说要买他家的红薯。
“宁家大小子,你刚说让我把红薯都卖给你?
那东西吃多了不消化!放久了还会坏,你要那么多红薯做什么?”
王叔以为宁岳是借了牛车不好意思才说出这样的话,他赶紧给宁岳解释。
红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在他艰难生活的末世里,一根坏了的红薯都能引发一场血案。
这里的红薯纯天然,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