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吓唬他们一下也就罢了,别动真格。”
宁岳虽然一直没露面,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的处境。
谁不想过安居乐业的生活,愿意做这刀尖上舔血的行当!
而且这俩完全不像土匪的土匪,恐怕到现在也没抢劫到一个人。
“误会……都是误会!”
冬瓜急了。
明明马车里的人已经发话了,眼前的人怎么还把弯刀拔出来了?
冬瓜拉着竹竿的手肘撒腿就跑,可没跑几步,却拉不动竹竿了。
迷茫地一抬头,赤阳就站在他们面前几米远的地方。
冬瓜惊悚地看着赤阳,直接上半身伏地跪了下来。
“大侠!放了我吧大侠!
我们就是拦路抢劫一些吃喝和钱财。
再有两天就春节了,山里一群人等着吃饭呢!”
冬瓜此时哭得声泪俱下。
自己怎么就踢到铁板了?
“钱我们不缺,倒是你们,作为土匪居然没劫到财?
说出去不怕被同行笑掉大牙吗?”
宁岳终于从马车里出来了。
昊澜很有眼色把披风替他披在身上,站在了他身后。
冬瓜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发话的年轻人,感觉他全身上下都透着贵气。
“真的!我们不是真土匪!我和竹竿原本是镖局的镖师,半年前我们运镖从蒙山经过。
也是在此处被人拦下。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持刀与我们对抗半天不肯让路。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都是这附近的村民。
去年开始,大邺朝赋税增加,交了粮食就吃不上饭。
大家一合计,直接围住了山头当起了土匪。
这样不用交税不说,偶尔遇见几个有钱的,还能吃上几个月……”
冬瓜的话不假,古人本就没掌握粮食种植的技巧。
尤其是种大米,对土地很有要求。
不只是地形平坦,还要土壤肥沃,四季分明。
没有这样的基本要求,失败的几率就占一半。
而且北方相对寒冷,低温也会影响大米的产量,加上大米喜水,需要极高的养分,干旱地区更容易颗粒无收。
“世子,留些钱走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离寂提醒着他们,这会天色有些暗,恐怕一会要降雪了。
他们要赶紧赶去驿馆,不然可能就要在外面过上好几天了!
在这些主子的眼里,他们虽然是奴才,从小接受各种艰苦的训练。
但是吃喝从来不缺,他们无法体会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感觉。
即使有儿时流浪街头的记忆,如今过去十几载,也已经记不清了。
让他们共情这些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走也不一定能到驿馆。
不如去他们那里坐坐。”
“啊?”
宁岳这话把冬瓜和竹竿吓坏了!
他们的“土匪窝”里,哪里来过客人?
可宁岳一脸认真地把头扭过去看着他。
“请我们去坐坐怎么样?”
……
“我请你们吃饭。”
见到冬瓜和竹竿不说话,宁岳又补充了一句。
想起中午他们盛丰的午餐,两个人馋得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在温饱面前,两个人选择了屈服。
竹竿在前面引路,冬瓜开始当起了“导游”,给他介绍着蒙山的风景。
蒙山附近大山连着小山,山路崎岖不平,很少有人会涉足此地,除非是赶路,从山头翻过去,比绕路快很多。
但是地形复杂,只有附近的村民才会选择翻山。
所以在这建土匪窝,不饿死就已经算他们命大了。
一路上,宁岳都在观察着路边的土地。
这里的植被繁茂,有些树恨不得长到天上去。
旁边还有些散乱的竹林,这若是到了春天,雨后萌芽的嫩竹笋,绝对是他桌子上的佳肴。
做了两日的马车,宁岳的身子都有些僵了。
他在前面走着,六个人在后面牵着马车,只有宁白还昏天黑地地睡着。
似乎是有些晕车。
“冬瓜哥!竹竿哥!”
迎面穿了一个少年的叫声。
见到他们两,声音里都带着兴奋。
尤其是看见身后还有好几辆马车,更是手舞足蹈的一蹦三尺高。
“你们抢到了富商吗?”
小孩子的眼界有限,以为谁走在前面谁就是老大,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车马,以为他们俩抓来了俘虏。
冬瓜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