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您真的要去渭南生活吗?”
威武将军满脸的不舍,这些日子,大家在宁岳的带领下越过越好,简直就是实现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场景。
可宁岳忽然开口要去渭南,这让相处了几个月的大家都有些不舍。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宁岳的笑意在嘴角蔓延开来。
“我只是去渭南而已,皇上没宣我回京。
从这到渭南,以你们的速度半天就到了。
又不是见不到了。”
威武将军心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宁岳是大邺朝的世子,回到京城都是迟早的。
“军营里那么多人,我不带他们走,难道让你们给他们发工钱吗?
再说了,如今的雁门关已然安定,将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威武将军听后,只能点点头。
宁岳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让他们有了如今安定的生活。
只是,他心中有些不舍,毕竟在这里,他们曾经共同战斗,经历了生死。
“那……世子殿下何时出发?”
最终,威武将军还是放弃了挣扎。
宁岳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给他一个精准的答复。
“大约过几日吧!
只是劳烦将军帮我照顾好宁白,它似乎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了。”
宁岳眺望着远处的两个白色身影,一个是宁白,另一个是它的伴侣。
虽然宁白舍不得他,但是宁岳明白,狼这种有野性的动物,还是要回归自然。
而且在奚回舟的教导下,宁白如一个孩子一样,迅速地掌握了很多技能。
如今在这山连山的雁门关里,似乎已经坐上了领导的位置。
他们甚至需要上山捕猎,经常会有动物来把食物放下军营门口。
有时候是野兔,有时候是野鸡。
最差的时候,也是鸡蛋、鸭蛋、鸽子蛋这样。
开春后,湖面的冰都融化了。
前几日,居然出现了几十条手臂那么长的鱼!
如今,冬日里种上的土豆、南瓜也已经成熟。
刚开春的时候播种的粟米、杂粮,如今也有发芽的迹象。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短短几个月,宁岳就已经让雁门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天晚上,宁岳摆出了一场巨大的宴席,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渭南生活的。
凌霜训练的时候血滴子小队里,几乎都愿意参军。
那些学会了如何使用弩的妇人里,一半都是家属,不愿离去。
只有一些修城墙的青壮年无依无靠,愿意跟着宁岳回到渭南。
其实这顿饭大家的心里都有数。
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那些选择了驻守雁门关,就注定要将自己的人生命献给大邺朝。
可他们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家国的热爱。
这一天,不管男女老少,大家都喝得烂醉。
天不亮的时候,离寂和林汤就已经带着宁岳先行离开。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车轮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
宁岳站在车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雁门关高耸的城墙和飘扬的旗帜,然后坐回了车厢,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雁门关的壮丽景色,那些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们。
他离开了雁门关,但是他们还在继续战斗。
放下帘子,宁岳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今已经是四月初,他能闻到风中带来的草木气息。
万物复苏,不知不觉想他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半年了。
前几日宁渊来信,他以春闱第一名的进入了殿试。
也见到了淳于浩权。
淳于浩权并没有为难他,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考生考他。
朝堂里也不停地有人对他抛来橄榄枝,他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可宁渊生性冷淡,几次下来他都不予理睬,大家觉得他实在不知趣,也就疏远了他。
虽然信里没有一句对他的思念,但是宁渊行动,每一步都在为他筹谋,尽全力把他从权利的斗争中摘出来。
宁岳也怕淳于浩权刁难他的家人,来渭南城之前也给他传了一封书信。
淳于浩权只是说让他镇守雁门关,渭南离雁门关只有不到二百里的路,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淳于浩权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宁岳也就当他默许了。
虽然淳于浩权想过除掉他,但在某些关系上,他们俩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懂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