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有权就是好,想让谁背黑锅,谁就得背,可怜我前世帮领导背黑锅,这一世还得帮老朱背黑锅。”
“下辈子,爷当个王八算求了,一辈子背着个壳!”
右顺门甬道内,朱高煦一边在心底嘀嘀咕咕,一边暗骂老朱和朱允炆。
他这才发现,自从入了武英殿以来,他不是在帮人背黑锅的路上,就是在背黑锅的时候。
这次明明是晋王搞的事情,但是从老朱的安排来看,老朱干脆瞒着朱允炆,试图想把黑锅往自己身上扣。
都不用走到东宫,朱高煦就能猜到等会朱允炆听到自己传话后的表情。
“你倒是想帮儿子背锅,但你孙子不敢恨你,到头来,别怪到我这传话的人身上就行。”
朱高煦骂骂咧咧的穿过右顺门甬道,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奉天门广场和丰天城门楼前的五龙桥。
这门除了重要节日和朝会时会打开外,其它大多时候都是关着的,不过朱高煦也懒得看着风景。
他穿过了奉天门广场,走左顺门来到了文华殿前广场。
南京文华殿一开始是朱标读书的地方,后来渐渐演变成了皇太子、皇太孙等储君日常办公的地方。
不过,朱高煦走出左顺门的时候,文华殿门口却门可罗雀,显然此刻朱允炆并未在这里理政。
“还得费力气再走二里路……”
瞧着无人的文华殿,朱高煦摇摇头后,便朝着文华殿东边的春和宫走去。
如此赶了一刻钟的路程,他总算来到了春和宫的春和宫门前。
“殿下”
宫门前的兵卒都认识朱高煦,隔着老远便作揖行礼。
“我奉令来传圣谕,劳烦通传一下。”
朱高煦隔着十余步便叫嚷了起来,门口的一名兵卒见状也连忙小跑入宫。
“殿下请稍等。”
看护宫门的百户官为朱高煦抬来了一个马凳,朱高煦也不客气,毕竟走了好几里路,他也有些累了。
“好在这天不算热。”
坐在马凳上,朱高煦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不得不说,对于朱高煦个人来说,明初的气温相较后世,简直不要太舒服。
同样的农历七月中旬,按照前世来说,南京气温就算没有三十度,恐怕也能有个二十七八。
不过以朱高煦个人估计来看,洪武年间的南京城气温恐怕也就二十四五度罢了。
朱高煦记得前世网上吹水的时候看过关于“五千年气温变化”的文章,宋代以前的气温普遍比后世高零点五到一点五度,而南宋以后的气温,普遍比后世低零点五到一点五度。
这其中,明初比后世低一度,明末低两度。
虽然看似不高,但这平均一两度的气温,朱高煦还是听所里的人吹水时聊过。
平均气温低一度,降水线向东南移动数百公里,高一度则向西北方向移动数百公里。
除此之外,过低的温度会影响降水会导致旱灾,造成森林减少,植被破坏,一旦遇到降水增加就会是水灾,对农业破坏很大,这也是十三到十九世纪,世界人相食记载比较多的原因。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吹水,那朱高煦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那位朋友说了有一年雪灾的事情。
那一年正好赶上举办奥运,结果同年二十个省均不同程度受到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影响。
一场大雪,导致接近两亿亩农业耕地减产,两千多万亩绝收,上亿人受灾。
结果如此严重的雪灾,年均气温也就下降了不到0.2度。
朱高煦没有去过明代的北方,但前身的记忆里有北方的景象。
在前身记忆里,只要跨过长江,一路往北都很难看到成片的森林,便是几棵成材的树木都十分罕见。
正因如此,许多地方衙门都会差发百姓在驿道两侧种树,并且禁止砍伐。
可即便如此,在朱高煦记忆里,北平还是常年刮沙尘暴,并且在他和朱高炽、朱高燧南下的路上,他们甚至到了河南地界都能见到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不可谓不恐怖。
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下,即便是北方的蒙古人,也只能跑到漠北的忽兰忽失温,漠西的杭爱山、金山,漠东的哈剌温山西北麓一带去居住,因为漠南能住人的地方,已经被明军占完了。
如果不是欧亚大草原连贯,鞑靼、瓦剌两部可以从中亚、东欧等地获得部分支援,恐怕他们早就如纳哈出、乃儿不一样投降了。
蒙古问题,除非东西方能一起合力夹击,不然很难在这个时代解决,除非大明的人口能在原本基础上翻一倍,不然很难统治漠北。
当然,如果大明愿意像元、清两朝一样,不断从内地供养漠北蒙古,那还是能换到个羁縻统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