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便抓住身边人:“去!去山下求援,就说胡兵大举进攻哈达岭!”
“是!”被吓得不轻的不止是张纯,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得了军令,那小旗官连滚带爬的带人往下山跑去,张纯也拔出腰间长刀:“备战!”
顶着苍白的脸色,紧张的身心,哈达岭上六百人开始备战,扈从站在了檑木旁边,他们的旁边还站着保护他们的持械明军。
明军在他们的帮助下穿甲,待甲胄具全,他们也开始准备听从号令,随时抛下檑木。
夜幕中,被吵醒的鸟群飞出山林,见此情景,等待许久的脱鲁忽察儿也下令全军动身。
他们一路往哈达岭明军摸去,一路上不知道惊起多少飞鸟。
起先是因为距离太远,明军看不到,等明军看到时,山下的胡兵也已经上了山,此刻四散上山攀爬。
“抛!”
一声军令下,四百扈从开始联手抛出一个个重达数十斤的檑木。
檑木顺着山坡往下砸去,一时间被砸伤砸死者无数,但更多的则是侥幸躲过,铆足了劲往上爬。
情况危急之时,朱高煦没等到张纯的步塘,就已经看到了火光大盛的哈达岭。
有傅友德和冯胜教导的他,仅凭火光就得知了胡兵的主攻方向,因此立马对身后的王义吩咐:“带城外准备的兵卒上山,胡兵在攻山!”
“是!”听到张纯驻守的哈达岭被攻,王义片刻不敢耽误的转身离开。
瞧着他离开,亦失哈也担忧道:“张纯是王义看着长大的,王义会不会担心误事?”
“胡兵的数量太多,即便担心误事也没用。”朱高煦面色凝重,但还是对身边的一名百户官吩咐道:
“你随王义前去,抵达后将胡兵的数量传回来告诉我,尤其是甲兵的数量。”
“末将领命!”百户官作揖应下,转身随王义而去。
朱高煦见状也看向亦失哈:“城中还有六百渤海军的兄弟,让他们去喂食军马。”
“殿下您……”亦失哈似乎猜到了朱高煦的想法,对此朱高煦也不隐瞒:
“若是哈达岭岌岌可危,那我只有带兵出城,袭扰哈剌兀营垒。”
“他但凡回军,我便带人往北边去,届时鸡西堡命林粟留守,你带人回吉林城驾船南下,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比起兀良哈,朱高煦多了一样具有机动性的队伍,那就是吉林城的水师。
尽管水师的八门火炮已经被卸下,没有进攻陆地的能力,但用它们来救援还是种不错的选择。
“奴婢知道了,殿下您保重。”
亦失哈自知没有劝阻朱高煦的份量,因此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力来保证朱高煦可以突围而出。
作揖过后,他吩咐人返回吉林城,将战船开拔到鸡西堡。
这一来一去,鸡西堡内的守军只剩下了五百等待出发的骑兵和二百步卒,以及两千多女真扈从。
“杀!!”
哈达岭上,面对如海浪般打来的胡兵,张纯等人努力维持的防线终究被打破。
几十步的缓坡被铺满了人,檑木已经无法将他们全部解决,始终有人爬上了木台。
“都是普通的胡兵,不要畏惧!”
张纯看着穿着兽皮甲上阵的胡兵,心中闪过了一丝轻松,对四周吩咐的同时,他也识趣的坐镇军中,而不是亲力亲为的上阵搏杀。
说到底,他只有十五岁,而且他也并非朱高煦那样的猛将,与胡兵搏杀的事情,他上去只能拖累四周兵卒。
二百渤海军与四百扈从开始居高临下的使用长枪和檑木守城。
被朱高煦有意派人挖掘出来的六尺土坎成为了一道低矮的城墙。
站在木台上的明军肆意射杀、刺杀着胡兵,扈从们也尽量抛出檑木。
战事僵持在了这一道防线上,但事情却很快迎来了转机。
大量胡兵的死亡让其余攻山的胡兵开始止步不前,甚至有人掺杂在攻山队伍中浑水摸鱼。
对此,指挥大军的探马赤军千户也怒不可遏:“敢后退的人,全家充作奴隶!”
他这句话让许多浑水摸鱼的胡兵不敢再耽搁,纷纷硬着头皮往上冲去。
交手一刻钟,倒下的胡兵几近千人,张纯等人几欲脱力。
“哔哔——”
忽的,西边传来了急促的木哨声,张纯立马反应过来:“坏事了,胡虏从西边摸上来了!”
张纯脸色惨白,可他已经无能为力,六百人抵挡万人攻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再无人手抽调往西边。
“千户!”恰逢此时下山步塘来到张纯身旁激动汇报:“千户,王千户已经带领五百兄弟和一千扈从上山,他请您再坚持一刻钟!”
“守!”听到步塘的话,张纯咬牙说出这个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