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十九日清晨,经过四日的狂奔,李景隆所率十万马步官兵总算抵达了大同,然而得知的消息却是朱棣只是在大同停留了一日,便绕道从北边前往了漠南塞外。
显然,朱棣这是虚晃一枪,让李景隆所率的十万马步官兵跑了一个空。
“燕庶人……”
坐在大同城外的营帐里,李景隆没有生气,反倒是轻笑摇头。
朱棣的打法他差不多摸清楚了,就是靠着马匹充足来调动己方,从而达到分而击之的效果。
如果不出它的预料,朱棣眼下应该是率大队马步官兵出塞外,走开平返回北平,进而去袭击围攻北平的吴高、徐凯、俞通渊等部。
“全军明日开拔,走怀来进攻居庸关,让房昭率军配合我军突进。”
李景隆开口下令,帐内诸将也纷纷作揖应下。
只是在他们应下的同一时间,马蹄声在帐外响起,紧接着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一名千户官居然充当起了塘骑,从帐外走入帐内,紧张半跪作揖,口中还不断喘着粗气,显然来的十分着急。
“大将军、山东都司八百里加急,我军水师战败于登州,登州已被渤海贼军沦陷。”
“你说什么?”
李景隆忽的站起,相较于朱棣的虚晃一枪,朱高煦的渡海登陆更让他惊讶。
“登州于十六日巳时沦陷,这封八百里加急是城中细作在城池沦陷前放出,由青州卫指挥衙门发出。”
“十六日巳时……”听着塘骑的话,李景隆算是明白为什么派来的塘骑是千户官了。
登州距离储备北征三十万明军军粮的沧州只有不到九百里,而渤海又以精骑突击为最,若是朱高煦选择突击沧州亦或者运河任意一段,那北平的三十万大军不用多说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传令全军,拔营走紫荆关返回保定,令俞通渊、平安、陈晖、滕聚等人率骑兵南下沧州,吴高、徐凯驻守涿州、东安。”
李景隆思绪清楚的下令,他要让俞通渊等人先率两万骑兵保住沧州那可供大军吃半年的军粮,而他自己则是率领大军前往德州、东昌保护运河。
北边的防线,留给吴高、徐凯那十万人足够,只要他们不妄出,足够挡住朱棣。
一时间,伴随着李景隆的一声令下,大同城外的十万明军开始拔营入关。
与此同时,从大同北边出塞前往漠南的朱棣,也带着六万马步兵紧赶慢赶的前往开平前屯卫,准备走前屯卫入北平。
辽阔的草原上,由六万马步兵和骑兵组成的队伍自然十分壮观,尽管眼下的北元还能拿出十万骑兵,可他们陷入内乱,力量在不断消耗,谁也不知道他们经过这一轮轮汗位争夺过后,还能剩下多少兵力。
由于朱元璋多次组织扫北,因此蒙古人都盘踞在漠东北部和漠北一带,漠南基本看不到蒙古人,因此燕军队伍行军并不算快。
他们时不时还能停下马来休息,大多数人在马背上也穿着简单的鸳鸯战袄,没有披甲,只保留了不少三千人披甲备敌。
“王义,你是
“确实是
马背上,朱棣拉着王义闲聊,与他说着漠南的风土人情,例如什么地方可以打兔子,什么地方有黄羊,还有什么地方容易出现野马之类的。
当然,其中也不乏吹嘘自己将蒙古人赶到了漠北的捕鱼儿海一带,致使他们不敢南下牧马。
对于这些事迹,王义都曾经听过,但眼下有了燕王本人讲解,其中过程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其中,朱棣所展现的带兵能力毋庸置疑,不管是在蒙古高原进行山地、丘陵还是平原作战,任何打法他都信手拈来,这是王义十分佩服的地方。
“你看,王义啊,伱这个年纪正好是不上不下的年纪,要是和俺多学学,肯定比在渤海能学的更多。”
朱棣还在为王义被自己迷晕头脑而沾沾自喜,却不想前一秒还十分敬佩朱棣的王义立马就端正了脸。
“殿下您这么说,末将就不服了。”
“怎么不服?说来听听……”
朱棣也愣了一下,自他迫降乃儿不以来,还没有几个人不服他的,这王义心气这么高?
“渤海虽然没有殿下这么全面的人,但在渤海那边也讲解过如何在殿下您所说的这些地方作战,只是方法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朱棣好奇询问,王义也将朱高煦教导的那些作战方法交代出来。
“殿下说过,平原打蒙古人最是容易,只要在敌军摆开阵势时火炮炮击敌阵,骑兵与马步兵呈山林围猎左右夹击,使得敌军不得出,又派火枪兵与长枪兵结阵紧逼,只需要一轮排枪就能将敌军打崩。”
“还有……”
王义阐述着渤海的作战观念,整体可以说围绕着火炮与火枪进行,当然最主要的还有步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