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车和弩炮都被明军的铁炮弹打碎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
“别吵!别吵!”
箭楼之中,谅山城的越军将领争吵一团,他们没有勇气出城,因此面对明军的渡河运动,他们只能发泄式的争吵。
阮康眼神闪烁,他很清楚没有了奇穷河的庇护,他们这五千多人即将面对河北数万明军的围攻。
就明军那跨越三百步还能打碎墙垛的火炮威力来看,谅山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传我军令,胡绍基率领四千人死守谅山城,本将亲自率领一千人突围南下,向京北、太原二镇兵马求援!”
阮康这么下令,看似将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因为昨日他们已经看到了明军有骑兵,而从谅山一路南下都是下坡路,因此他要是被骑兵追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阮康很清楚,只要他走出谅山城,那完全可以带人往山林里一钻,随后就能轻而易举的躲过明军骑兵的追杀。
诸将都不是傻子,虽说他们不知道阮康的想法,可他们知道阮康的为人。
阮康表面道貌岸然,实际多次与下面的将领抢功,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之死地,所以跟着他走绝对能活。
“末将愿随前往!”
“末将……”
一时间,大量将领纷纷要求跟随阮康南下。
“直娘贼!”瞧着诸将的举动,阮康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暴露了,不过他没有羞愧,而是答应了诸将。
顶着明军火炮的威胁,他们很快聚集起了数百名兵卒。
只可惜明军的动作比他们要快,不过两刻钟就已经成功渡过奇穷河,并接应队伍开始准备攻城。
得知消息,阮康顾不上兵力多寡,直接选择打开南门,趁明军还没有对谅山城展开合围,带着四五百人就向着南边逃遁。
他们走后,谅山城的越军残部全都龟缩到城墙根苦守,整个谅山城毫无抵抗的被傅让所率明军包围。
不多时,火炮声停止,火炮与炮车被拆分渡河。
花费两个时辰,二百门火炮在距离谅山城不足五十步的距离驻扎阵地,准备炮击。
“这么近的距离,贼军居然还不知反击?”
火炮阵地不远处,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张纯感叹一声,一旁的张辅与孟瑛也点头表示认可。
显然,越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毕竟五十步的距离就是弓箭都能射到火炮阵地,更别提诸如弩炮等其它中远程冷兵器了。
“放!”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如死亡的号角声,这次明军没有发射铁炮弹,而是打出了一轮霰弹。
五十步的距离下,这批装弹一千斤的二百门火炮怒吼着将霰弹打出,如乌云密布般覆压谅山城。
“额啊!!”
惨叫声在几个呼吸后传出,那哀嚎声宛若十八层地狱之中的厉鬼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
如此距离的霰弹炮击,不太可能在落入城后击穿越军的甲胄,但傅让也没想着用霰弹来收割越军,他的目标是居住在谅山城内,负责押运粮食的民夫。
“换装实心弹,准备炮击。”
傅让用望远镜看着城头与箭楼没有越军冒头,便吩咐张辅调整炮击。
张辅作揖听令,随后派遣塘骑传达军令。
一字时后,当铁炮弹被塞入炮膛,炮手开始点燃火线,在那嗤嗤燃烧的声音中,二百门火炮再度发出怒吼。
“轰轰轰——”
二百枚铁炮弹砸在了城墙上,如此近距离的大威力炮击,很快让谅山城墙出现裂缝。
以往足以应付回回炮和碗口铳的城墙在面对加农炮时显得力不从心,不过四轮炮击,就已经开始裸露夯土层。
“继续!”
傅让面不改色,张辅也继续指挥火炮营对谅山城持续炮击。
经过二百门火炮两个时辰毫不停歇的狂轰滥炸,谅山城北面东段城墙开始大面积垮塌,见此情况,傅让只是看了一眼泛黄的天边,毫不留情开口道:“大军攻城,片甲不留!”
“是!!”张辅、孟瑛、张纯三人作揖回礼。
两刻钟后,上万明军涌向了那段宽不过二十步,高不过一丈的城墙豁口。
城内的越军已经如惊弓之鸟,当大量明军攀爬上云车,成群结队的跳入谅山城内时,越军被打的猝不及防,使得明军获得了立足之地。
这块立足之地不断扩大,明军使用刀牌手、长枪兵配合火绳枪的战术在巷战之中取得傲然成绩。
刀牌手半蹲掩护长枪兵下半身,长枪兵列枪阵进攻,步步推进。
伴随着越军结长枪阵冲杀来,长枪兵半蹲,火枪手举枪在不到三十步的距离开始排枪射击。
待三轮排枪结束,长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