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军对手。
“王瑄那边听闻镇康一带叛乱还未镇压结束,并且还书信希望我让人送些长山蛮过去修路,想来是因为交通不便而战事不得推进。”
他们之所以还能和明军纠缠,无非就是仰仗地势罢了。
“当下,白衣们的叛乱由镇康发展到了勐缅、勐涟等地,叛乱者十数万。”
傅让的话有道理,朱高煦也颔首询问道:“当下云南、广西、贵州各还有多少家土司没有被捣灭的?”
“我将抓捕到的长山蛮交给当地百姓奴役,以此开垦荒地,并蠲免荒地的两年赋税。”
“不过他们只能在这些地方生乱,一旦前往临安、勐定等平原之地,便会被王瑄与傅茂击退。”
“好”傅让点头,随后开口道:“交趾那边,我让张辅、张纯、陈懋、孟瑛他们各自镇守地方,而我亲自带兵征讨抓捕长山蛮。”
三十年时间,即便无法荡除西南土司,但消灭其中八成以上土司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四川的农业正在恢复,并且大明还有了交趾这個大粮仓。
当下的他应该还十分年轻,就是不知道他能在傅让手下熬多久了。
北方游牧民族依仗横亘在漠南漠北之间的大戈壁,西南土司依仗深山密林,道路崎岖。
“而今当地土民与长山蛮矛盾越来越深,许多时候甚至发生土民与长山蛮爆发内斗,死伤无数。”
“还有能让我们颖国公头疼的事情?”朱高煦诧异开口,也暴露出了这身影的身份。
傅让对西南局势十分了解,在他看来,西南土司完全不是明军的对手,只是依仗地势来延缓死亡罢了。
“从永乐二年冬到如今,整整六年半的时间,朝廷先后从福建、浙江、广东一带迁徙人口进入安南,而今安南有汉口七十二万四千余,今年估计能达到七十七万。”
“这七十七万汉人,如今基本均分一千五百余万亩耕地,而安南本土的百姓则是手上持有八百余万亩耕地。”
“当地的赋税经过调整,现在都是十税一,今年可以缴上的田赋额大概在四百六十万石左右。”
傅让说罢,朱高煦满意点头,并继续询问:“安南土民和长山蛮数量有多少?”
“安南土民二百二十余万,被我们俘虏,他们奴役的长山蛮四十余万,不过基本都在南边的清化一带。”
傅让解释过后,也提起了长山内的情况:“长山之中,大概还有蛮人不下二百万,他们两方的争斗只要平衡好,我们便可以慢慢向南发展,直到牢固掌握整个交趾。”
“虽然是这么说,但机会不大。”朱高煦摇摇头,并不认为大明能完全掌握整个交趾,毕竟当地的安南百姓和长山蛮数量太多了。
加上清化以南山地丘陵居多,想要剿灭他们必须维持一个比较高额的军费。
如今安南虽然可以收到四百六十万石田赋,但如果扣除当地驻军的军饷,那能交给南京的也不过二百万石。
这二百万石,基本都是流向云南和广西,用来维持李景隆与沐春对西南改土归流的平叛工作。
即便如此,对于两个军团近二十万军队来说,这些二百万石钱粮也十分不足,因此四川那边不仅要扶持贵州,还得和交趾一起维持军饷。
“当下西南四省有三十七万大军,这个数量还是太繁杂了,我准备在贵州改土归流后,将当地的屯兵编为百姓,仅保留六个卫的战兵。”
“另外,下一个着手的方向我在犹豫是广西还是云南,你怎么看?”
朱高煦询问傅让,对此傅让略皱眉头,而后才道:“若是要我来选,那自然是广西。”
“论地形,云南比广西更为复杂,且广西紧邻湖广与广东,镇压土司过后,可以比较方便的迁移汉人巩固当地成果。”
“当下广西的土司,基本以大藤峡最为凶。”
“他们居住在浔江附近的山脉中,南北相距三百余里,其中土司又为蓝、胡、侯、盤四姓为主的瑶民,以及居住在力山之中,善于制作毒药弩矢的僮族……其数量数十万计。”
“当初在安南作战时,我便询问过杨展,便是连他都说当初与杨文忌惮大藤峡地形,而没有率兵围剿。”
“想要围剿大藤峡的土司,没有十几万大军是无法彻底根除的。”
大藤峡,这个词已经屡次出现在朱高煦案头上,而它也确实是土木堡之变后,危害大明最大的几次土司动乱之一。
朱高煦记得历史上,明朝先后三次对大藤峡用兵,时间范围从成化年间一直到嘉靖年间,持续不断。
再往后并非是当地已经改土归流,而是明朝陷入了抗倭援朝和西南东吁战争,西北湟中三捷、宁夏之役等诸多战事。
如果自己能一举将大藤峡的事情解决,那日后大明就只需要对云南和三宣六慰动兵足以,许多拖住大明国力的战事都会在他这一代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