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瑶穿着沉重的铠甲从牢里疾步跑出来。
“果然,还真的进去了。”一个守卫听见牢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向门口一瞥便瞧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另一个守卫提着剑向墨锦瑶缓缓走来:“竟然敢私闯天牢?赶紧跟我去向皇上认罪。”
墨锦瑶神色慵懒地瞥过眼前的人,眸光落在紫堇身上时,划过一丝狠意,随其荡然无余。
她清冷的眸子微微上挑,开口道:“守门的狗!”
那嘲讽的目光和淡定到近乎挑衅的神色,顿时令对面的人一阵火大:“呵,装什么清高?你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只鹰犬罢了。”
另一个守卫停住脚步,威胁墨锦瑶道:“天牢里面关的是重犯,皇上下令让我们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如果你现在跪下求饶的话,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在皇上面前替你宽恕几句。”
墨锦瑶面对他的要挟丝毫未放在心上,从容地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进去吗?”
对面的人没想到面前的人能如此镇定。
“今日新皇登基,宫中上下,反劳为逸,息军养士,却唯独只让你俩守天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墨锦瑶半响后开口。
“你不要拖延时间,皇上有令:私闯天牢者,格杀无论。”
“私闯?这可是慕殇凌叫我来的哦。”墨锦瑶道,“牢中关的是罪臣之女,慕殇凌让我来送她最后一程,顺便也来看看你们对他有多、忠、心。”
两个守卫惊骇,眼前的人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而你们竟然不让我进去,难道想抗旨不遵吗?”墨锦瑶声音骤冷。
对面的人一时错鄂,让他们感觉墨锦瑶根本不是一个侍卫,而是王府贵族,进去前后散发的气质截然不同。
“你…你方才不是说皇上想要探测我们的忠心吗?我们严守帝令,是不是够忠心?”其中一个守卫怯怯的开口。
“严守帝令?忠心?私放他人进牢,你们也叫严守帝令?”
“………”
两个守卫顿时哑口无言,不是你自己悄悄进去的么?
墨锦瑶瞅着紫堇的尸体,缓缓的说道:“残杀同胞,冷酷无情,你们认为慕殇凌会觉得你们这样奸诈的人忠心?再加上抗旨不遵就已经是十恶不赦了。”
两个守卫顷刻间忐忑不安,慌手慌脚的跪在地上,向墨锦瑶磕头谢罪:“大人饶过我们吧,大人我们错了。”
墨锦瑶轻轻越过他们,走在紫堇的尸体前,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她背上紫堇,步履蹒跚的离开。
焕然一新的金銮殿中,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慕殇凌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分立两侧。众大臣、士兵将士不约而同的一排排跪倒下来,口中高呼万岁,金銮殿前的设计本就有回音的效果,上万人的呼喊声被增幅如同地动山摇般震撼。
“众位爱卿平身。”慕殇凌坐在龙椅上伸出一个手势,表示让下面的人站起来。
“谢皇上。”
“朕以冲龄,统承鸿业,仰承父恩,殷勤教诲,巨细无遗。迨亲政后,振奋图强,敬报父恩。尔等百官,文武皆贤,股肱之臣,赞予重用,光昭旧绪,愈茂新猷。”慕殇凌向下大声开口道。
“今日登基大典,诸位在此可纵游享乐,文武百官、将军战士,燕燕居息;天下百姓,安土息民。”
一阵喧哗后,季余在慕殇凌身后低声道:“皇上,墨小姐…”
慕殇凌别过头去问季余:“怎么了?”
“墨小姐那边要不要加一些守卫?”
“朕已经下旨了:宫中上下,息军养士。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可是墨小姐毕竟不是一般的人。”
“朕不是在天牢门口派了两个守卫把守吗?”
“可奴家今日早上把墨小姐送进去之后,并未关门。”
“什么?”
“奴家没有钥匙,所以怕给墨小姐抬尸的时候进不去,这才…”
“罢了,你现在带人进去瞧瞧。”
“诺。”
主仆两人悄声谈话之后,季余隐身消逝。
夜空中的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
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寒风把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呼呼直叫。
寒冷干燥的地面上,跪着两个人。
“唉,那个人怎么还不让我们起来?”一人动一下身边人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
“不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跪在这里吧?”
“你们两个跪在地上干什么?”
季余一身蓝灰色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