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奇怪。
“二小姐,你莫不是洗太久癔症了,我服你出来歇息一下可好。”
乐汝任由这小丫鬟掺着出了浴桶,上上下下帮她擦干身体,又细心的为她穿好衣裙,扶着她来到镜前。
“什么!”看到铜镜里那张熟悉的脸,却把乐汝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面容消瘦憔悴,唇色惨白,关键是她还一头长发!
要知道,打从六岁那边为了训练剪去一头长发,这些年她可从未蓄起过长发。如今这及腰的长发哪来的?伸手抓住一把使劲揪,疼,确实是自己的,就是发质不怎么好。
“二小姐你别揪了,发质不好没关系,咱们养好了身子再慢慢养头发,我来给您把头发盘起。”
盘起?
“我今年多少岁了?”
“过了今日生辰,您便满十八岁了!”
“十八,生辰?谷雨?”乐汝心下疑惑便试探的询问。
“对啊,这您都忘了吗?今日谷雨,又恰是您的生辰,这不才循着老祖宗的交代,取这‘生百谷’的天上水给您沐浴身子。一面求平安顺遂,一面求这天地灵气能医好二小姐。”
“这都哪跟哪啊,我身体棒着呢!”乐汝眉头一皱说道:“一直听你说二小姐,这戏里还有大小姐大少爷吗?”
“什么戏里啊,您是咱乐家大宅二小姐,老爷是您亲哥哥。”
乐宅?还整出一个亲哥哥,这突如起来的各种信息让人发懵,想拼凑又无法连成一条线。
“我是不是叫乐汝?”
“对呀小姐,您闺名单字一个汝,是老老爷当年亲自取得,生您那天,老夫人难产,疼了三天三夜才把您生下来,可把老老爷心疼坏了,他二人本就伉俪情深,您呱呱坠地那一刻,老老爷便取下这名字,意在满心悦老夫人。”
“老老爷和老夫人!我爹和我娘吗!”乐汝激动地扭头拉住小丫鬟的手,“我爸我妈在哪,带我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二小姐,您今天这是怎么了?老老爷和老夫人早就去世多年了,现如今,是老爷,也就是您哥哥打理家中这一应事物啊!”
去、世、多、年!
这让人如何消化,明明活得好好的,这怎么还给人说死了呢!懒得与她争辩,乐汝静坐深思,待她梳头。
小丫鬟手脚麻利,没一会也就把一头长发绾起,梳了个简单的高髻儿,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寻出一只素色发钗插入髻中,又在旁的花瓶了剪下一只开的娇艳的粉紫色花来,别将在髻上。
“这牡丹花开的真美。”乐汝淡淡的说。
“是啊,这是开得早的一批,也是老爷昨日特地从西市芳泽园买来的,奴婢给您别支素色钗子,不抢这一头国色天香。”这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调整花的角度。
乐汝无神的看着铜镜,花很美,人憔悴。
此时的乐汝尚未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机械的应答,这一定是个梦,是一个恐怖的梦,如果是恶作剧自己怎会连着脸也那么惨白憔悴呢?这一定是个噩梦。等等,面庞如此消瘦,那身体……
乐汝赶紧捏了捏手臂,天呐,怎么这么细,仿佛一使劲就要折断一般;摸摸肚皮,“我的六块腹肌呢!”乐汝站起身发了疯似的在身上乱摸,“这不是我,这是谁的身体,这不是我身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可是运动员!”
“二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犯癔症了,您别吓奴婢啊二小姐!兰香,快,快去通知老爷!”
“发生什么事了?”
兰香刚跑出乐宅大门,就撞上了正回宅子的乐家老爷乐清。
“怎么回事!如此慌张,没个模样!”乐清斥道。
“老爷老爷,不知怎地,二小姐今日沐浴完便开始发癔症,最开始一阵是一直大喊‘这是哪,要回去’,奴婢们好不容易劝下,正给二小姐梳妆打扮,结果就又发作了,这回是边喊着‘这不是我的身体’边把屋里能打翻的全打翻了,久荷怕出事,急唤我来找老爷。”
兰香说着也几乎要落下泪来。
“怎会突然如此!”乐清言语中满是着急却也没停下脚步,将伞递给身边小厮,急匆匆赶往内院,“柏叶,去请白郎中来,要快!”那小厮赶紧往东市去了。
刚踏入内院门,一只青瓷的花器正摔得粉碎,碎的不仅仅是这花器,还有乐清昨日刚从西市寻来的那几朵牡丹。花瓣破碎,满地都是,落在雨里,倍显凄凉。
看向屋内,他最心疼的妹妹乐汝正在撕扯自己的一头长发,身旁的丫鬟们也手忙脚乱的拉扯。
“泳溦,快住手!”乐清厉声喝止。
但这显然并未奏效,乐汝依旧在发疯,好似这样才能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然后“苏醒”过来。乐清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控制着她的撕扯,可是此时的乐汝仿佛中了魔一般的挣扎、挣扎、挣扎……
乐清的手臂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