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衣,藤衣,你醒醒啊,我是萝生,我来救你了。”
她不敢多留,划开结界就要走。
她刚费力把藤衣推进去大半,一柄短刀飞来,穿过她的手臂,将她钉在地上。
“尊上,依我卜卦所得,今晚雷霆之子就是完整的,想来是应在了这个小姑娘身上。”
地牢外是那些黑袍的修罗族人。
宸鸢看着那妖冶男人越来越近,忍着手臂上的撕裂疼痛,将藤衣连推带踹地弄进了传送门。
本就不大的黑洞迅速消失,宸鸢一抬眼正对上妖冶男人怒意勃发的扭曲神情。
因着天色昏暗,地牢内光线更差,妖冶男人没看明白藤衣是怎么消失的,只是依照直觉钉住了宸鸢。
妖冶男人将宸鸢隔空抓起:“说,你把雷霆之子弄哪去了?”
男人的粗暴行为竟是将插在地上的刀子一起带了起来。
宸鸢手臂上传来撕裂般地剧痛。她感觉自己今天受尽了出生来的所有疼痛。
然而眼前男人压倒性的胁迫感让她来不及去自怜:“我把她送出去了。”
男人隔空用力,宸鸢感觉胸腹被狠狠地挤压,简直要呼吸不上来:“那你就把她带回来,否则本座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或者,你把我们也送出去就可以了。”
宸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实在是太疼了,藤衣这么多时日是怎么挺过来的,这才刚开始她就受不了了:“我,我没有灵力了。”
妖冶男人伸手一探,随后将宸鸢甩进血池:“废物!”
“你说,还有没有办法了?”
宸鸢顶替了藤衣原来的位置,在昏过去前只听到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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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衣感觉到体内的妖力越来越充盈,力量慢慢回来了,澎拜的妖力让她全身通畅。她向来是靠着出众天赋和强横实力在妖界横行的。
她,,她这是转世了?这是她的第一想法,毕竟她早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她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光影还有些恍惚,强烈的阳光刺得她抬起手掌挡光。
她正躺在一棵柳树下,还是个成了精的柳树,正对着她虎视眈眈,想要将她吞噬掉。
藤衣呵笑,落毛的凤凰也比山鸡强。妖力逐渐恢复的她一个禁制困住柳树精。
唔,还是没恢复过来,她感觉到困倦袭来,强撑着用法器传音骂了自家老头子一顿,便翻身倒挂在柳树上继续睡觉恢复精力。
要不是看自己衣衫褴褛,血污难忍,她还真以为自己先前只是做了一场梦。
睡梦中兜兜转转地,她忽然听到哭声,哭声不大,嘤嘤嘤嘤,犹如小猫叫唤。
她顺着哭声过去,打算去教训教训那打扰她睡觉的小猫。
敢打扰她睡觉,活得不耐烦了?
她的眼前是一个昏暗的地牢,地牢中央有个血池,血池中一个看不清体态容貌的少女,被双手吊着跪在血池中。而那哭声正是来自少女。
藤衣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清醒。
这和她曾遭遇的、和萝生描述的一模一样,除了她没哭过。
她的遭遇真的不是一场梦。
她走上前去,晕沉沉的大脑好一会儿才清醒一些:“萝生?是你吗?”
宸鸢还在那因为疼痛垂泪,忽然听得震耳的呼唤:“萝生!萝生!”
她抬头看了一圈,什么人都没看到,眼泪一下子更凶了:“呜呜呜!你醒了?你刚醒就这么吼我!”
藤衣向来没什么耐心,叫了宸鸢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声音才越来越大。
“呜呜呜,怎么这么疼啊,我从小到大都没遭过这种罪,今天为了你直接来个齐活。你以后可得补偿我啊。”
藤衣很是疑惑:“是你救我出去的?”
宸鸢吸吸鼻子,声音囔囔的:“那是,我可是仙界最聪明的小仙女,除了我还有谁有这本事?”
而等藤衣问起细节,宸鸢同样闭口不谈,与藤衣先前不愿透露身份的做派丝毫不差。
本来藤衣是不耐烦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的,觉得这种娇气的女孩子最难相处,堪称长着腿儿的麻烦。
但现在这个是宸鸢,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努力好声好气地安慰宸鸢。
因为没做过这种事,翻来覆去几句话不停念叨,这才感受到宸鸢安慰自己那半个月的不容易,嘴里的话都没重复过。
宸鸢哭了半天,体力耗尽了,再也擎不住手臂,软绵绵向下滑,手腕卡在铐环上。手臂上撕扯般的痛感又一次席卷,勉强维持着宸鸢的清醒。
她哼哼唧唧,就是要让你藤衣愧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作。
藤衣虽然有些嫌弃宸鸢的娇气脆弱,但也知道宸鸢从小体弱,没经历过体修,再想想她做的事,愈发感动。
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