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随身携带美婢,从不离身。”
沈浊差点憋不住笑:“你这人消息怎么如此闭塞,居然连王爷是女子都不知道?”
布衣男子瞪圆了眼睛,一时错乱:“不可能!皇帝怎么可能立女人为太子!”
他声音抬高,仿佛在强调:“不是说皇帝子嗣单薄,为了好养才把男孩当女孩养大?”
他匆忙抬头扫视几下:“你明明就是个男子!不过有些女相而已!”
裴昭也笑了,站出来证明:“我是大理寺司直裴昭,可证明王爷是女子。连你所说的美婢也不是后宅中人,乃是朝廷后补女官。”
谁知这几句话竟再次引起了骚动。
“怎么可能?”
“传言是真的?”
“女人怎么可能被立为太子?”
“我不信。”
“对,我们不信!”
陈鸢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百姓心中竟是个男子。
难怪她的说书戏文在江南这么火爆!
原来别人听的和她听的根本不是一个故事。她听的是妖女牝鸡司晨祸国殃民,别人听的是兔爷男女通吃纵横京城!
伴随陈鸢令下,顾将军又一次整肃了现场气氛。
都不用陈鸢说话,沈浊笑着解释:“你长点脑子,以我们殿下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主动宣扬自己不是皇子?”
皇子是皇位候选人的代名词,公主可不是。
陈鸢盯着布衣男子:“本王有天家威严作保。你呢?可有证据?若你空口白牙污蔑,本王可将你就地正法。”
布衣男子似乎被吓到,缩了下头:“你,,你威胁我,,我怎么会知道你是男是女?”
“所以你没有证据。”陈鸢落了结论。
布衣男子强撑慌乱:“但你侵占我家田地是事实。”
陈鸢耐着性子盘问:“我怎么做的?”
“你派人拦着我耕种,说这地从此以后就是你的,还命人追打我们。”
陈鸢又问:“你家那块地可有地契?”
“有。。”他很快又补充:“被你抢走了。”
陈鸢拍手,有人递上一张纸:“可这地契上写得可不是你的名字。上面写着本王向蒋氏租用两年。哦,很明显,租金还是市面的三倍。”
“以本王地位,用得着这样麻烦?”
这众人倒是信了,无论是传闻,还是现在持械围府的做派,都说明陈鸢的胆大包天和有恃无恐。
布衣男子越发慌张,面上的不安溢于言表。
陈鸢冷冷打量他一眼:“至于你说的家破人亡。别说我已经留了你一命。你家和钱塘隔这么远,你今日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面有光泽,心广体胖,如何令人信服?”
陈鸢将地契递给温越泽。温越泽看一会,为陈鸢的话做了证明,只是面上有些勉强。
正当陈鸢要继续审问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介入。
“殿下说得不错!本官也不相信。”自门口又踱步出来一名男子,悠哉游哉,而顾将军却对他熟视无睹,任他通行。
“顾县令。”沿途一片问好之声。
只见来人的长相虽是光风霁月的贵族公子,浑身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浪荡轻浮,一副天下无物可入我眼的傲慢。
顾浪走入人群中央后,躲避着陈鸢的目光:“本官已到多时,好不容易才进来,如今便说几句公道话。”
“其一,厉王殿下确实是以女子之身承太子之位。其二,当今圣上目前仅殿下一位皇嗣,所以殿下做事向来磊落。”
他干咳一声:“不过是占几亩地而已,以殿下的身份用不着迂回。”
顾浪郡望出身,曾在京城多年,陈鸢到钱塘后却又对陈鸢避而不见,两人不和众所皆知。况且他如今说的也不是什么夸赞之语,言下之意有多讽刺,是以众人接受良好,真的信了。
风向再次转变,都在骂那男子居心叵测,连王爷都敢诬陷,还恶言诅咒家里人。只是再无对陈鸢的夸赞。
陈鸢默了一瞬,还真是和京城的人如出一辙。
自她成为太子,无论她怎么努力,女子身份便可抹杀一切。从后宫到前朝,从京城到地方,离她母后越远越甚。
她又想起离京前皇后的假意安慰,呵,连母后都放弃她了。
离席更衣前,温越泽因招待不周再三致歉,称一定要帮陈鸢找到合适的地块,包她满意。
沈浊和陈鸢同行。
陈鸢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处变不惊。”
沈浊微叹口气,有些宠溺和无奈:“我和您不同,我是从内宅出来的啊。”又嫣然一笑:“倒是您,没想您还应付得来这种腌臜事。”
沈浊年龄虽比陈鸢小,却不自觉当陈鸢是妹妹。
毕竟沈浊嫁为人妇时,陈鸢招摇京城;沈浊生子时,陈鸢成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