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一壶茶,清风一行人已经下了山去,客堂里只剩下公羊博跟李修元两人。
老人才幽幽地叹一口气,说道:“一切,都是天意。”
李修元闻言怔了怔,想了想问道:“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安排吗?何来天意?”
“我倒是想这样安排一番,可是没等我去找那孟老头,他已经嗅到了山上的灵气啊。”
老人苦笑道:“
李修元听完之后,却真的愣住了。
低头沉思了许久,才轻声回道:“人间果然还是有一些,值得留恋的东西。”
公羊博笑道:“他们夫妻去年来见佛之后,便恢复了生机,上山见佛不费事,更不要说这回又吃了蜜桃灵杏。”
“我看他们再活个五十年,也不成问题,只是清风这孩子我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能连着五天不心生厌倦之意。”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清风在东方郡就已经出家,他自己曾有一个师傅,只是出了一些意外,才流落在外,被乌鸦和小蝶儿遇到。”
老人淡淡一笑:“乌鸦这孩子有意思,出门在外,还知道替你找一个传承佛寺之人。”
李修元淡淡一笑:“明日我跟他聊聊,只要他愿意,等我离开之后,这寺院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老人点了点头,问道:“先生意欲何往?”
“东海,往东海而去。”
李修元给老人倒上一杯灵茶,笑道:“我师父梦里提示,我们该往东海,寻找离开的路。”
“东海啊我怕不能陪你们同往了。”
老人叹一口气,说道:“我可以按先生所说,试着去念,去不会离开这里,更不会去往那个伤心之地。”
“相遇是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前辈不要执着遇见和分别。”
李修元真心说道:“不隐瞒前辈,诸天万界,这还是我李修元于人世间修建的
老人闻言之下,忍不住叹了再叹。
说道:“怕也只有先生这样的佛法高深之士,才能为芙蓉镇的荒山,带来一道佛光,送来一世的生机。”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我一直都在修行的路上。”
趁着太阳没有出来,清风早早非主流出了门。
一路来到山下却再没有两位老人的身影,已经习惯了老人的存在,习惯了这种修行的清风,一时间觉得有些失落。
于是坐在石阶上,看着山间的大树发呆。
一日悟剑跟赫连若雪在凉亭中再破一境,加上他从佛经的字里行间悟出一丝火焰,让他眼下的剑法,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跟老人探讨过,老人告诉他只有悟了剑意之后,剑气之中才会有灵魂。
这些天,他按照老人教他的法子,心怀一颗清明之心,不为身边的事物所扰,一心只在那铁柱上的佛经之中。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将铁柱上经文背下来了。
因为乌鸦老是在笑他,说是师傅早就逼着他跟师姐、师妹三人将那佛经背了一遍。
坐在石阶上,感受着天地间的气息,清风伸手之间,默默地感受那一道若有若无的火焰,在他的指间缠绕。
就像他现在斩出一剑,就会有一道火焰冲出一般。
虽然他知道,自己离那一步还有很远的距离,只是,他已经开始走在路上,就不会在乎距离的遥远。
“你呆坐石阶,便能领悟剑意?”
正痴想着,耳边传来李修元的声音:“若那老人不来,你还要不要修行?”
清风闻言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小街的方向,回道:“没什么,我只是将他们当成了我的亲人。”
修行是他自己的事,跟老人无关,自然跟山上的先生也无关了。
拾级而上的清风,只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如何劝说赫连若雪回家,总不成让她一直在寺中生活。
正如山下老人所说,若是那一日先生带着椒三人离去,寺中只剩下他和赫连若雪,他该如何自处?
这里虽然是人间,可也是佛门净地,不是皇城,也不是天水的端木家族。
吃过早饭,李修元将赫连若雪,清风和椒叫进了客堂。
连着喜欢睡懒觉的乌鸦今天也起了一个大早,跟着师傅念了一个时辰的佛经,这会趴在桌上看着三人发呆。
悟剑多日,李修元听过赫连若雪对剑意的领悟,现在他想听听清风的心情。
端着一杯热茶,李修元想了想问道:“清风你在凉亭也呆了差不多七天,说说,你都看见了一些什么?”
闻言之下,乌鸦的眉梢一动,没有吭声。
椒也想知道清风是不是跟郡主一样,自那长长的一篇佛经之中,看到一汪湖水。
清风低头沉吟片刻之后,回道:“清风在佛经之中看到了天地之浩瀚,我之渺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