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步步逼近,赵春蓉却是步步后退。
她眼中有了讶异,谢朱玉怎么大不同了。她何时有了此等气势。
哥哥过世,她难道不该是形容枯槁,毫无生气吗?可是此时她却冰冷清丽,气度不凡!
“你想做什么?谢朱玉,我告诉你,你最好三拜九叩去把阿母请回来,而你就好好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反省请罪!”赵春蓉有点怕,但是嘴上却是不饶人。
谢朱玉冷笑一声:“你刚才说的这些,我真怕有朝一日全都应验在你身上。小姑,你们家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没,就跑到郡王府来闹事。瞧你兴师动众的,这是嫌郡王府没有男子了吗?”
“双寿,你去报官,就说有人寻衅滋事,欺辱孤儿寡母。”谢朱玉冷眸紧紧盯着赵春蓉,冷声吩咐道。
“是,世子妃,小
的这就去。”
“你报官?你把郡王府的脸面放在哪里?”赵春蓉顿时气势上弱了一大截。
“脸面,旁人都不要脸了,我还顾得上郡王府的脸面?”谢朱玉冷笑一声,接过双寿手里的棍子,重重杵在地上,反问道。
赵春蓉见来硬得不行,便又哭嚎起来,“大家都来瞧瞧,我这嫂嫂厉害了得,我哥哥尸骨未寒,便打骂着赶出我那寡母,如今又对我这小姑恶言相向,瞧瞧她那手里的棍子,她这是要打死我啊!”
谢朱玉捏棍子的手紧了紧,“这么多人瞧着,上门寻事的人是你,鬼哭狼嚎满口脏话的也是你,你若是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老老实实回娘家住上几日便是可以的。我这寡嫂,还能容不下你?这些年来,我何时又苛责于你?你若是真咽不下这口气,便
去衙门告吧!我如今孤木难支,脸面不要也罢!”
谢朱玉说着说着便是抹起泪来,“阿正尸骨未寒,我伤心不已,府中如此诸事杂多,你不来帮我也好,倒也不要来添乱。你这是要欺负寡嫂吗?我拿着棍子也就是壮壮胆罢了,何至于真的动手,可小姑你今日污言秽语,我全然都记住了。我们这姑嫂关系断了也罢。当着孩子们的面,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越说越伤心,哽咽啜泣起来,“阿正,你若在天有灵,你来瞧瞧,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被人泼脏水,小姑是你的妹妹,你来亲自管管,她这样一闹,让我如何是好呀?”
这一哭,张嬷嬷都跟着哽咽起来,“世子妃,您快起来,地上凉。”
赵春蓉噎住了,谢朱玉哭得声音更大,比她还委屈。
她气哼
哼领着一众仆从去了老太太院子里要公平去了。
谢朱玉被人扶到屋子里,便是擦了眼泪,面色幽冷。
“她来还得闹,过一会儿那边来人,便说我被气到,起不了身了。”谢朱玉目光很冷,坐得笔直,让人不敢违抗。
“是,世子妃。”
谢朱玉又道:“还有,带话去,就说我身子骨不好,没有银子,这孩子还是退回去便罢,反正还没上了族谱。”
张嬷嬷还没来得及应是,清哥儿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求情起来:“阿母,您不要我了吗?孩儿要是做错什么,还请惩罚孩儿,请不要送孩儿离开。”
孩子们不是被带着出去了吗?怎么在这?
谢朱玉一愣,眼眸扫向张嬷嬷几人。
“外面有些冷,便又将孩子们带了回来。”如梦上前一步解释。
谢朱玉心中又
内疚起来,本来是策略,又不是真的要送走。
她伸手,清哥儿到了他跟前,她无奈温柔道:“阿母没想把你送走,只是你阿父如今不在,我们处境稍微有些艰难,阿母是想骗骗那些人的。玲姐儿,你莫要伤心,阿母现在便是发誓,无论多么困难,都不会将你们送走。你们是我的心肝肉,我舍不得你们。”
两个孩子顿时趴在谢朱玉怀里委屈起来。
谢朱玉给了张嬷嬷几人眼色,几人立即去照办。
谢朱玉怀着内疚给孩子们给了零嘴儿,又抱着讲故事,讲笑话的。
哄着孩子们睡着,她才出来问询。
果不其然,听到她不要孩子了,那边就安稳下来了,还说着晚些时候,过来探病呢。
可是谢朱玉还想着出门一趟,便让张嬷嬷张罗着,她带着双寿与如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