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让替身带着大部队先离开,他微服路过雪妖王发现有雪莲盛开,便才停下脚步。
虽然是去安宁寺的必经之路,但也是摔得巧了些,竟然摔在他脚下。
陆瑾知道自己得罪人不少,想杀他的人更是多之又多,用这种办法杀人的蠢货能也会有!
难不成皇帝让谢朱玉来杀她?前几日谢朱玉进宫过。
或者有人竟然知道了他与谢朱玉幼时相识的事情?
想到这,陆瑾打算不救:“那本座前去道安宁寺,让你的侍从来救你也不晚。”
到底是冷血无情的陆瑾,全当是她奢望了。
“陆掌印,你是把我当成刺客了吗?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愁,你也给了我亡夫的抚恤金,我没有理由来做这种事情。”谢朱玉红着眼睛说道。
她又不是傻,用这种自损八百的蠢笨办法。
她很狼狈,本就白皙的肌肤被鲜血晕染,她素白的衣裙早就沾染了脏污,她趴在地上
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湾清泉含着氤氲,楚楚可怜。
陆瑾居高临下带着凉意,眸子里带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本座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语气太过寒冷,阴森,可以直穿人心。
“真的是无人派我来,我受伤如此,又该如何对掌印造成威胁?谁家刺客蠢笨如此,还没见到敌人,便自损八百?只求,陆掌印将我送至安宁寺便罢!”赵家暂时还回不得。
她冷的发抖,痛的穿心,搓着手,试图取暖。
她可怜兮兮地解释,像极了受伤的狐狸。
陆瑾手心紧了紧,她一深宅妇人,谁还要杀她?冰天雪地去点灯,半道马车出事,除了赵家,还能是谁?
陆瑾不表态,还给了身边人眼色,谢朱玉顿时心如死灰。
却不料,她却被一阵冷风带到了温暖的怀抱里。
她下巴又是刺痛,她睁眼就看到,陆瑾在近距离的打量她,还把她的血迹擦了擦……
他看着
她后脖颈处露出的青色一点儿胎记,呢喃道,“真的是你。”
“什么?”
看着男人绝美的面容,捉摸不定的眼神,谢朱玉大脑开始发白,她只觉好困。
“本座救你,你不欣喜?”
谢朱玉却是委屈恼恨顿时全然袭来,欣喜吗?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欣喜。
她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她的兄长也是驻守雁门关的功臣。
她曾经也是父母疼爱的娇娇女。
就因为阿父与赵云正父亲关系较好,她就被嫁给了赵云正。
新婚当天,赵云正就去了边关说要守护大梁!
前世今生十多年独守空房,还要养着别人的孩子,到头来,还差点被婆家杀死。
想着委屈,想着过往,谢朱玉泪如雨下,绝望至极。
“爹爹、阿娘,阿兄,阿梓……我好冷,好疼,我挺不过去了……阿朱尽力了……”
剧烈的痛,让她哭着哀求着要死……
陆瑾有些束手无策了,惶然看着她
哭闹,他心头一寸寸紧了起来,小时候那个活泼热情的小丫头,竟然求死。
他将她拘在怀里更紧一些,她以为他又要怎样,哭声一顿,昏迷。
他将人抱上马车,语气很重:“去安宁寺!”
大雪纷飞,让黄昏披上寒霜。
安宁寺暖房榻上的人,昏迷着也泪珠滚滚……
陆瑾就在隔壁屋子,听着谢朱玉忽而呓语,忽而哭泣。
“阿良,那妇人怎么说的?”
“除了腿断之外,身上四处都是擦伤……手脚都冻坏了,又疼又痒……脸上还破了块皮,说是养不好就会落下疤痕……”
“派人好生照看。那妇人就让住在寺中,方便换药。”
“是。”
他刚起身要进去看看,外面通报净明方丈来了。
打开门,就看到一胖乎乎的长得祥和的中年和尚。身后的小沙弥好端着一套上好的玉石棋子。
几盘棋陆瑾全输了,他直接冷脸不下了。
“掌印,今日是怎
么了?心神不宁,可是为了那屋中女施主?”净明耐心十足,一颗颗把棋子放回,笑着问道。
“您这儿有好药?去疤的?”陆瑾却是问道,眼眸里晦暗不明,不放出一点信号。
“有去疤痕的。掌印放心,女施主乃是贵人命格,此次只是波折,日后定会转危为安,还会改嫁寻得如意郎君,子孙延绵,大富大贵。”
净明带着深邃的笑意,看透一切,目空一世。
“哦?”陆瑾似笑非笑。
净明这活佛的称号还真是不假,不见人,不见事,就知他救了谁。
“是,掌印。出家人从不打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