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玲姐儿和清哥儿叽叽喳喳,开心得不了。
“外祖母亲手做的糕点,我还想再吃一块。”
“阿母,这是外祖母亲手缝制的袄子,真好看。”
“舅姥爷又做了玩具,竹蜻蜓,木马……”
谢朱玉笑着温柔地看着孩子们,心里都是宽慰。
她带着舅父前来,为赵家的老太太诊病。
老太太愉悦了,那晚被李氏人闹了一通,还担心梁文昌不肯前来呢。
梁文昌诊脉,开方,半个时辰,不多说一句。
老太太问道,“亲家舅父,我这病还能得治吗?”
“倒也无大碍,只是需要认真调理,好好静养。”梁文昌说的很委婉了。
人老了自然是各种病灾,有些病只能缓解,是完全根治不了了。
但是看在谢朱玉的面上,梁文昌还是给老太太放血施针,老太太感觉通体舒服,连晚饭都吃了两碗。
还说谢
朱玉也会这套针法。
谢朱玉在不舍中送走了舅父,心里又盘算着今夜亥时之约。
陆瑾这是拿全家要挟她呢。
对,她把这当成一种威胁。
她看着两个孩子无忧无虑,她微笑着回了自己房间。
不大一会儿,下人又来报说李纯菊又闹着要自戕呢。
谢朱玉带着一院子人来看,她还让人准备了白绫,鸩酒。
张嬷嬷如今已然知道赵云正没死,若是郡王妃出了事,那么日后夫妻二人再也没有机会了。
谢朱玉相貌美,脾性好,家世好,赵氏能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是天大的福分。
“世子妃,主子,不是老奴为郡王妃说话,是老奴觉得她不值得让您手上沾了血。”张嬷嬷劝道。
谢朱玉看到她还给了旁人眼色,八成是去叫老太太了。
谢朱玉不想解释,也不说话,自己动着轮椅走的极快。
“世子妃,老奴
推着,您注意安全……”
来到祠堂,李纯菊披头散发正在发疯,见了谢朱玉便冲了过来要打人。
双寿眼疾手快,护住谢朱玉,自己可是狠狠挨了一巴掌。
两个婆子见状将人控制住,李纯菊仰天大笑,嘴里叫着:“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谢朱玉看着假装发疯的妇人,冷笑一瞬:“装疯卖傻?婆母,你还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都俱全了。白绫还是鸩酒你选一样吧,你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
话音落,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李纯菊顿时也停止了她的疯狂举动,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朱玉,她真的要让她死!
“怎么,你不愿意?”
而后谢朱玉又冷笑一声说道:“日后还要长长久久,孙蝶儿姑娘要来,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不想见见?”
李纯菊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谢朱玉
意欲何为,“你到底想做什么?”
“所以不得活着看着才能知道吗?我想让你看着,我将这郡王府经营成什么样,那些你在意的人长寿还是短命,全看你的态度了。我这样说,你可否明白?”
谢朱玉似笑非笑。
她又道:“孙姑娘,半月差不多能到,我很期待见面呢。”
李纯菊说不出话来,谢朱玉手一挥,两个婆子放开了掣肘。
谢朱玉将白绫与鸩酒留下:“你随时都可作选择。”
而后她道一声走,众人跟着她离开了祠堂。
老太太还未到,她便已经离开。
李纯菊坐在软垫子上咒骂着,话说得极难听。
老太太一到,她慌忙闭了嘴。
“我从前怎么没瞧出来你如此德行。你一个人在这里嘴里都是不干不净的。你我婆媳二十来年,正哥儿是我的嫡孙,我不会不管她。这几日你便安静下来,抄上几
本佛经。”老太太骂过,还是安抚了几句。
“婆母什么意思?”李纯菊总觉得每个人都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那外室回来,你便可以出了祠堂。不过,阿朱说将那柔娘以及她的儿子也一并接回来。阿朱心善,说那孩子如今19岁了,没有条件读书,可怜些许。”老太太抱着暖手炉,被人搀扶着,道出另外一件事。
“不行!那个贱人不能回来!那个野种不一定就是郡王的儿子。只要我活着,她就休想回来!”李纯菊惊恐嘶吼起来。
柔娘是赵云正父亲曾经的小妾,赵父被北原人掠杀之后,李纯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柔娘与赵仲义赶出了郡王府。
这就是谢朱玉最精准的反击。
她倒是小瞧了她这个乖巧温顺的儿媳妇!
“你不同意,这个时候哪还有你说话的份!你真是自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