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这才发现自己越线了。
她竟然在关心一个外男。
“夫人与本座保持距离也是没错。像本座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说不准某日就做出来让夫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呢。”陆瑾不想下棋,也不想喝茶。
只是坐了半个时辰,陆有良便说皇帝要让陆瑾连夜入宫。
谢朱玉坐在马车里,想了一路,她倒是看不明白陆瑾了。
如梦看到人完好无缺地来,情绪也平静,才安心几许,“主子,他没有难为你吧?”
“倒也没有,他瞧着心情不错。”谢朱玉不知道的是,只要她来,陆瑾便心情好了。
去宫里的路上,陆瑾显然语气浅漠,没有往日冷意层层。
“肯定是奸计得逞,得意呗。”如梦对陆瑾可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我需要借他权利一用。他杀人面不改色心
不跳,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轻易得罪不得。”谢朱玉说到此,又想起那日沈青姝自戕,血溅当场。
如梦打了个寒战,“主子,他真的好厉害,婢子是真的怕他,看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坚持一下,至多半年,你我就再也不用过这种心惊胆战朝不保夕的日子。”这是承诺,也是鼓励自己的言语。
如梦双眸满含着热泪应是,她坚信谢朱玉可以做到。
回到郡王府,老太太派人来问了一嘴,来人打量一番,带着鄙夷的眼神走了。
如梦都要冲出去打人了。
谢朱玉拦着她,“今日之怨恨,明日再报不迟。你信不信,下次来的肯定不是她了?”
“主子,您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她连一句都没问,回去没得说,这好差事你说丢不丢?”谢朱玉似乎能看透一切
。
“主子,她不就是来看您的笑话来了吗?”如梦这会儿真想不明白。
谢朱玉有心事,不想再说,只道:“且等着吧。”
赵云正是轻易回不来的,能证明他世子身份的玉牌在她处。
现在李纯菊还有老太太都该到挖坟的地步了吧。
上次谢朱玉请来的道士此番是要派上用场了。
虽然那祖坟里埋的不是赵云正,但是动土就等于动风水,老太太定是谨慎万分。
无量道长穿着道袍出来卜卦,张嬷嬷就发现了,“瞧着道长发福了,道袍都紧了。”
这句话可是逗笑了谢朱玉。
“嬷嬷,您且关注他说些什么吧。”
“主子,郡王府的伙食太好了,老奴瞧着不省心的东西们小腰可都是粗了一圈。”张嬷嬷扫试着帮忙的下人们又忍不住吐槽说道。
谢朱玉捂嘴偷笑,想到
正事要紧,又道:“嬷嬷,你且去听听道长是不是按照我所说的去做的。”
如若不然,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从今往后又要过上四处去化缘,低声下气坑蒙拐骗的日子了。
不过道长挺上道,看张嬷嬷走近,便知道是谢朱玉听不到他说话。
院子本就空旷,声音消散得很快。
“需要做法三日,还需招魂,毕竟亡者是年轻人,刚下葬不久又要开棺,实乃不吉利。还需要亡者亲人跪在阵法前三日,来安慰亡魂。”
无量道长话一出,李纯菊首先变了脸色,“道长,妻子来安慰,是不是更合适?”
无量道长摇头,眯着眼睛,道:“不可不可。必须是至亲之人才可。”
至亲除了李纯菊,便是宏哥儿。
“妻子都不行,那还有谁能行?”李纯菊才不会超度什么亡魂,再说她
儿子好端端活着,这场法事都不该做。
“我来。我身为弟弟,愿意为长兄跪三日。”赵仲义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得众人看向他。
柔娘都要气疯了,“你凑什么热闹,与你有何关系,你回去念书去。”
赵仲义突然之举,是谢朱玉没有预料到的。
无量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扫向谢朱玉求救。
谢朱玉点了点头,若是赵仲义都不行,那就真的太刻意了。
“兄弟自然是至亲,可。”
赵仲义不顾柔娘的反对跪在了阵法之中。
柔娘依旧不同意,被李纯菊骂了,“妾就是妾,不顾大局!”
柔娘子含泪看向谢朱玉,谢朱玉回看:“柔娘子,少安毋躁,只是每日跪一个时辰罢了。”
大家顿时都捂嘴偷笑了。
柔娘子顿觉自己像个笑话。
殊不知是谢朱玉临时改了时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