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朱玉被老太太大清早叫了去。
临走前又吩咐把她之前准备好的院子又让人清扫了一遍,她估摸着像顾炎英这样的正人君子肯定会按时来的。
到老太太的雪松院,屋里热气腾腾,老太太养的猫儿还在炉火前睡大觉,着实可爱。
谢朱玉便是多瞧了几眼。
“阿朱,正哥儿明日就能到汴京。先让他回府,等到玉牌寻到,再禀告朝廷,你看如何?”
谢朱玉顿了顿:“陆掌印这儿不告发,不代表朝廷不追究。还不如就早些禀告天子,将此事早些办妥,拿着玉牌堂堂正正回来岂不是更好?”
“阿朱啊,玉牌还未寻到,正哥儿在外可是受罪不少,先让回府来休养,我瞧着你备了院子,但是离你稍微远了些,他从前的院子住着不是更好?”老太太字字句句都是赵云正。
“祖母想必误会了
,那院子是为教书先生准备的。至于世子他想住哪里便住在哪里。”她才不会在意,反正不与她同住便好。
“教书先生?你已然寻到了?”老太太显然吃惊,毕竟她出面,请了一个月之久,都未寻到一人。
“是顾炎英,是阿姊介绍来的。祖母想必最近也听闻了此人,他学识颇高,曾差点成为太子少师。祖母莫见怪,时间过于紧,我还未来得及禀告。”谢朱玉点了点头,据实以报。
“好事啊好事啊。阿朱,那宏哥儿也是个可怜孩子,便是让一道去念书吧。”老太太还时刻记着她的曾孙。
谢朱玉却道:“先生说只教赵氏子孙,他说能力有限,至多十五个。我昨晚上合计了,赵氏适龄的孩子约莫七八个,对先生来说,便是刚刚好。”
她就是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阿朱,一个孩子罢了,
我们说她姓赵,便是姓赵。你且说呢?”老太太被谢朱玉的软刀子戳得体无完肤。
“既然祖母这么说了,便让他明日来念书吧。”谢朱玉却又答应了,到时候惹出祸事来,那老太太便跟着擦屁股。
那赵宏并不是块念书的料,前世屡次科考不中,才有了代替宏个人的歹念。
且这孩子她也见过几次,听下人们也说过几次,是个养坏的孩子。
她倒是希望顾炎英能将这孩子掰过来。
李纯菊得知,谢朱玉请来了顾炎英住家专门来教书,简直高兴极了。
她有些嫉妒地说道:“她倒是个有能耐的,连顾炎英都请得动。”
但她告诉孙蝶儿这个好消息时,孙蝶儿完全不懂,还带着不屑:“顾炎英是谁?这个人很了不起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难道比国子监里的先生们还要厉害?”
李纯菊气得都要
捶胸顿足了:“你真是荒谬无知,我就不该与你说这嘴!你好好教养宏哥儿,明日开始就要念书,要尊重师长,用功一些,他是阿正的儿子,且莫让人瞧不起。”
孙蝶儿悻悻然应是,“宏哥儿随了阿正,脑子可是灵光得很。您就放心吧,念书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我明日倒要去看看,那顾炎英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不许去,为宏哥儿准备好笔墨纸砚,明早不要迟到。我这有一套,暂时拿去让用,念书好了,日后自会有更好地为他备着。阿正回来,成为郡王那是迟早的事情,你且耐心等待,好日子还在后头。”李纯菊瞧不上孙蝶儿,嫌她上不得台面。
且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顾炎英的确来的及时,谢朱玉让着人到郡王府最大的会客厅。
上了郡王府最好的茶,还摆了十八道糕
点吃食。
谢朱玉将自己最珍藏的一幅字画赠与顾炎英作见面礼。
她还将自己很信任的侍女如梅配给了顾炎英,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老太太与李纯菊更是及时赶到,都各自送了见面礼,来聊表心意。
顾炎英受到热情款待,便表态一定做好这教书育人的伙计。
他的称呼便也成了顾先生。
院子名唤雪樱院,是先郡王曾经读书习武的院子,且很宽敞。
院子里无间屋子,最大的便腾出来用来教书。
其中一间便是顾炎英的书房。
其余三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还有一间便是由侍女住着。
守门的跑腿的小厮便是与其他下人们住在一起。
对于谢朱玉如此细心的安排,顾炎英自然是非常满意。
顾炎英来回礼道谢,便遇到了赵仲义。
他有些吃惊:“成润兄,你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