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朱玉心疼赵清,人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晚上听着孩子们睡下,谢朱玉依旧不放心,起身又去看了一次。
刚开始两个孩子还是住在一起,这过去了三月,也是一人一个房间了。
谢朱玉坐在床边,端详着赵清的脸,想到前世,眼眶顿时便红了,多好的一个孩子,竟然因为她的保护不力,年纪轻轻葬送了性命。
而郡王府上下全然都是凶手。
她的手轻轻抚上清哥儿的额头,心中暗暗发誓:“清哥儿,此一生,此一世,阿母一定护你周全,让你一生平安,文成武就,日后大展宏图。”
张嬷嬷就在身后陪着,看到谢朱玉如此难过,柔声劝慰道:“主子,您不必自责,小孩子脸上不会留疤的,不过几日就会大好。”
谢朱玉没有转眸,低声回应,“嗯,我知道。嬷嬷,到底是小孩子,不该如此
的。本都是心性纯良,最善于塑造的时候。”
“是呀。可是那孙娘子并非善类,文墨不通,且又不懂礼数,教出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那宏哥儿还没到六岁,哪里知道什么嫡子庶子的,若不是背后有人教……”张嬷嬷认为,孩子就是母亲教坏的。
谢朱玉点了点头,“再去看看玲姐儿,嬷嬷也早些休息吧。”
“是。”
走到外面,谢朱玉说起了伴读之事。
公主、皇子到了一定年纪就要开始念书,且还要从皇亲贵胄、文武百官家族之中,选择适龄的孩子前去读书。
玲姐儿与清哥儿与两位皇子,二位公主年纪都相仿,谢朱玉想着至少有一人能被选中。
她记得上一世,她愚钝了许久,让清哥儿错过了机会。
这一次是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到明年开春四月就要开始擢选,现在还有几个月的
机会,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眼下事情很多,谢朱玉也感觉千头万绪。
她自重生以来,总是睡不着觉,时常又是噩梦。
父兄还未归来,应该是陆瑾的意思。
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到了二月春节回来最好,届时便是一家团聚。
想了太多,谢朱玉终于在疲惫中安睡。
孙蝶儿半夜来寻赵云正。
赵云正无奈打发所有下人都下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只能说一句无可奈何了。
“蝶儿,你不该来的。现在这个时候,你需要耐心等待的。”赵云正颇有些头疼地说道。
“不来找你,见不到你,我睡不着觉。这些年,我们从未分开次,没想到这次,你我明明就在一个家中,却是不能见面。老太太、郡王妃、世子妃都不喜欢我,他们都认为我来历不明。主要还是宏哥儿,身分不明,最是可怜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何时才会名正言顺认下我与宏哥儿。”孙蝶儿说着说着,便慢慢哽咽起来。
赵云正心疼地很,握住孙蝶儿的手,温柔低声道:“我知道,让你们娘两个受委屈了,至多再等一个月,我就告诉阿朱真相,先让你有个身份,让她过继宏哥儿。宏哥儿才是我的儿子,那两个不算的。”
“阿正哥,真的只需再等待一个月吗?”孙蝶儿觉得自己等的太久了,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嗯,至多一月。最近晚上还是白日都不要过来了。若是宏哥儿的身份暴露,那就等于是坏了大事。”成为郡王,家风这一块也是极为重要的。
现如今,只能一个月一个月的往后推迟了。
象征身份的玉牌竟然就丢失了,明明当初他放置在那尸身上的,谁又会动那东西。
母亲都说了,是见过这枚玉牌的。
最近几日,暗地里在全府都搜索过,且是担心那玉牌落入下人手里。
时间太久,若是落到某个人手中,怕是都典当了。
现在只能报官,说郡王府丢了玉牌,而后再悄然仿制一个,以假乱真。
且孙蝶儿与宏哥儿断然不能相认的,若是惹恼了谢朱玉,别说这郡王爵位,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孙蝶儿温柔些,没有谢朱玉那般冰冷,哭诉了一阵委屈之后,又给赵云正喂药,才依依不舍离开。
孙蝶儿夜里又来的事情,谢朱玉让人告到了老太太这儿。
谢朱玉不用亲自收拾,老太太为了自己,为了郡王府都不能忍受,等到宏个哥儿去念书,她叫来孙蝶儿,直接就给了一个大耳光子。
“贱人!阿朱心善,让我放你出来!你是不是又想被关进去,嗯?”老太太愤怒至极,甚至没忍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