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其他事,谢朱玉冷静又自持,赵玉正觉得颇没意思,便离开了。
蜜枣放着也是放着,谢朱玉硬是一颗没吃,让厨房拿一部分做了糕点,一部分便是全部赏给了所有下人,保证人手都可以尝尝鲜。
谢朱玉看账本,不外出,也不多言。
夜里,她刚躺在榻上,张嬷嬷带来了消息,赵云正要了紫鹃几次之后,便是安置了。
谢朱玉不由得心下一酸,不是嫉妒吃醋,而是委屈,这些年她独守空房无人问津,昨日个赵云正还说着不要紫鹃,此番倒是安置了。
“明早要来请安的,嬷嬷您帮我准备一套头面,现下能用的最好。”谢朱玉想着紫鹃日后就是对付孙蝶儿的最佳人选,便吩咐道。
“主子,您计谋深远,那姓孙的迟早都得被纳妾,日后有个对手,您也好高
枕无忧。”张嬷嬷是知道谢朱玉计策的。
谢朱玉苦笑一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我早就对他无意,但看到他如此,我是生气不已,还无法压制。”
张嬷嬷为谢朱玉盖着被子,心疼不已,“主子,既然放下了,便彻头彻尾地放下最好。世子对您不上心,那是他不长眼,老奴且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怎的就会如此薄情寡义 。”
“人都是会变的。也许他本就是如此呢。嬷嬷,您且去睡吧,明日玲姐儿要回来,后日顾先生要开始休沐,年节要到了。”
张嬷嬷应是,“主子放心,老奴带着人已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全了。姑娘的房间重新布置出来了,新衣裳都备好了。顾先生那边要带走的吃食、俸银,还有您让准备的几匹布也备好了,都是时新的面料,不丢
分。”
谢朱玉对张嬷嬷办事,她是十分放心的。
不过,夜里还不到子时,谢朱玉刚睡着,就被如兰叫醒。
她无奈坐起,看向有些着急的如兰,问道:“怎么了?”
“那孙娘子出事了,落水了!”
谢朱玉闻言顿时清醒了。
“说清楚些。”
“说是儿子不愿意写功课,被她斥责了几句,便跑了出去,她随后去寻,看着湖对面有人影,贪懒,便非要踩着冰面过去,没承想掉了进去……”如兰将大概说了一遍。
谢朱玉气到扶额,“现下人如何了?”
“得亏她的侍女跟的紧,叫来两个小厮,将人捞了上来,府医去看了,水是吐出来了,但是人还睡着。来祖宗被气到,骂了一筐子脏话。”如兰倒是说的绘声绘色的。
谢朱玉知道,这种事情,无论如何她都
得去看一趟的。
果然是一点儿都不得安生。
她起身,如兰赶紧为她穿衣。
谢朱玉又问:“世子也惊动了?”
“惊动了。就是因为惊动了世子,老祖宗才火气更大的。”如兰心里跟明镜似的。
“走吧。”
虽然快到年节,夜里还是很冷的,谢朱玉抱着暖手炉,一路无话。
赶到雪松院,才看到已经围了一堆人在孙蝶儿屋前、屋内。
如兰干咳一声,下人们迅速让路,穿过人群,谢朱玉便看到赵云正就站在屋中,老太太没在,李纯菊倒是在里面坐着。
他进来,赵云正客气,“怎么还惊动了你?你白日里辛苦,晚上不该再来的。”
这怎么听这都是关心之语啊。
谢朱玉行礼,而后淡然说道:“府中内外都是我管着,孙姑娘出了事,我也是有责任的。”
“这事你没责任,她教训儿子,又踩了冰面,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李纯菊再次觉得孙蝶儿就是惹事精,就连谢朱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阿母,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赵云正不想让人说孙蝶儿。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你瞧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她不是作死又是什么?”李纯菊都恨的咬牙切齿了。
“阿母……”真的是越说越难听,赵云正听不下去。
谢朱玉不接话,扫了一眼塌上苍白的女子,她问道:“府医怎么说?”
“说是今晚会醒来。”侍奉的婢女早就吓得战战兢兢。
谢朱玉叹气,安慰了秀琴:“今晚要辛苦你了,人只要醒了,精心照料着便也是无事的。”
而后她扫了一眼赵云正母子,道:“我去看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