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近二月,夜里天气依旧寒冷。
谢朱玉追到窗边,才发现张嬷嬷昏睡到案几前,她将窗户关闭好。
她披了件斗篷,最不放心的便是清哥儿。
她来探查一番,发现所有人都睡得踏实。
清哥儿面容恬静,睡得正香,谢朱玉才放心返回。
长夜漫漫,谢朱玉这后半夜反倒是睡得踏实了。
窗户纸捅破了,日后就是一场硬仗。
张嬷嬷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案几上,身上还披着外套,她猛然站起,便看到谢朱玉坐在炭火前,温柔娴静,“主子,老奴该死,竟然贪懒,起晚了。”
谢朱玉笑笑,“无碍,你或许是太累了。您去洗漱,今日玲姐儿要回来,您吩咐着厨房准备一些孩子们爱吃的糕点。”
张嬷嬷应是,不好意思地出去。
如兰笑着端着早饭进来,谢朱玉问道:“张嬷嬷可是乐到你了?”
“主子,您真是好人,体恤下人,若是换作别的主子,怕是少不了一顿责罚。”如兰觉得很开心,张嬷嬷的确辛苦,她都是瞧在眼里的。
谢朱玉不会说昨夜陆瑾前来之事,但是却又想到老太太不顾她的感受戳穿一事。
她这脸色又黯淡下来几许。
“很快人手就够
了,届时你们也不用太忙,我今日要等玲姐儿回来,不见客。过一会儿,顾先生要离府,你随我一块将人送出去。我醒来的消息,就不往外递了,这几日雪松院、雪鹤院还有世子,我皆是不想见的。明日,你随着管家出去置办年货,用我的银子为我娘家置办一份。”
谢朱玉一次性就安排妥当了。
如兰应是,下去了。
谢朱玉一人吃饭,她还有些事情要盘算,便也没让赵清前来一起吃早饭。
谢朱玉食量不大,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却是吃了不少,就平日里常吃的板栗糕,她都多吃了
几块。
不大一会儿,如兰便在门口说道:“世子妃,老祖宗那边来人问您的情况。”
“嗯,按照之前所说回了便是。”谢朱玉走到案几前,翻看自己常用的本子,写下一些东西来。
她回想前一世这一年的冬季她在做什么。
与赵清相依为命,受尽白眼,常被李纯菊责骂,连下人都瞧不起她。
而且那年冬天她的腿还没有痊愈,已然服用朱砂多日,已经石药无医。
她下意识摸了摸之前摔断的腿,起身走向窗边,而后看到赵清在练习蹲马步。
至少一个时辰,这春季还未来临,赵
清已然满头大汗。
如月倒是精心伺候,上前来给擦了汗,而后在一旁静静陪着。
赵云正来了,又拿着吃食,还说似乎拿了首饰,且是来探病的。
如兰堵在门口,不让进来。
赵云正走到赵清身边,问道:“累不累?”
赵清立即收功,行礼,“回父亲的话,儿子不累。”
“谁教你这些的?”
“是叔父教的,还有阿母说蹲马步是基本功,练的就是下盘,阿母说习武之人,下盘要稳。”赵清大方回应道。
赵云正满意点头,问道:“若是宏哥儿做你弟弟,与你一起习武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