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掀开帘子,点点头跟岑悟说好。
到了公主府后,银铃问了小荷刚才在路上带回来的那个人的情况。
小荷说道:“刚才太医已经替他上了药,又给他包扎了伤口,现在正在偏房休息。”
银铃点点头,又听见小荷说:“公主,那您的伤,要不要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银铃点点头。
太医给她开了几副药,又让人把她以前的药换了,银铃一直忍着痛。
小荷很疑惑,之前的公主磕着碰着都会给皇帝和皇后撒娇好久,今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能忍着不吭声。
可是看了公主毫无变化的容貌,她又打消了所有疑虑。
晚上,小荷服侍银铃睡下,本以为衡邺已经走了,但是他竟然趁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悄悄来她房里。
银铃差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看见床边多了一个人影,警惕的她赶紧睁大眼睛,想要握住身边的刀,却发现身边什么兵器也没有。
当她看见是衡邺后,又呼出一口气。
衡邺问她道:“今日,你为何拒绝皇帝让我们择日完婚的旨意。”
“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短时间内恢复不了。”银铃躺在床上跟衡邺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样让她很不舒服,但她又不敢随便乱动,索性她就闭上了眼睛。
他又说:“我没多少耐心,你别想什么……”
银铃闻言打断他的话:“没耐心还骗了岑晏那么多年,骗了大家,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岑晏。”
银铃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惜啊,都是装的。”
他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聪明,反正越快越好,你尽快找时间向皇帝说我们的婚事。”
之后他便离开了。
银铃是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的,等她伤养好后,她一定会跑出去。
她睁开眼睛,看着衡邺离开。
不知躺了多少天,银铃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日,她正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吹风,一个清爽的声音传来。
“六妹妹,你可好些了?”
岑悟带着许多奴婢从门口向她走过来,那些奴婢每个人手上都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许多东西。小荷带着人拿着东西离开了,只剩下银铃和岑悟,岑悟在她身边坐下,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
他们都没有说话,银铃生怕露了馅,所以只好看着院中的桃花树发呆。
正值春日,粉色的桃花开了满院,好看极了。
过了许久,银铃听见岑悟说话了:“六妹妹,你不开心吗?”
银铃心中一滞,然而面上又是一个得体的笑容,她摇摇头道:“没有啊,五哥哥。”
他看起来虽然不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岑悟给银铃讲了很久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她没有经历过,只能偶尔附和,尽力装得像是岑晏。
在岑悟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她说:“五哥哥,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了,我身子还未好,怕渡了病气给你。”
银铃本是想提醒他离自己远一点,可是没想到他却转过头笑盈盈地跟她说:“那等你好了,我再来找你。”
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银铃看见岑悟欢快的背影,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罪恶感,从前,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情的。
她正在发呆,小荷突然跑了过来:“公主,您救下的那个难民醒了,他想见您。”
还没有等银铃回答,小荷又继续道:“不过公主别担心,奴婢已经替您打发他了。”
“什么意思?”银铃问她。
“就是他现在已经被奴婢赶出公主府了,他这种身份,待在公主府,实在是不妥。”小荷说得振振有词。
银铃并不知道如何把小荷的性子转过来,索性不再理。
那个人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在这偌大的蔺都,他该怎么活下去。
但是她断然不能这么说出来:“本公主想起身边还缺个跑腿的,你去把他找回来。”
小荷感觉自己要失宠了,但是还是听话地说:“是,奴婢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银铃点点头,回了屋,满院桃花,竟衬得她的背影消瘦至极。
奉珉之和银花把黎阙带回宜国皇宫,太医给黎阙诊治,发现他只是受了惊吓。
奉珉之行礼送走太医,想起满身是伤的银铃。
黎阙在榻上悠悠道:“可惜了暗卫大人一片赤胆忠心。”
银花悄然握紧拳头,又认命地松开。
银花看着黎阙这个所谓的天子,她觉得更应该回来的是银铃,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根本就不用救他,银铃现在一定受够了折磨,想到这,银花就有些心疼。
她和银铃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银铃初来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