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放心吧,一切我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裴侯爷家的这位小世子在京中的所有事物都由我亲自负责,您新近赐他的府邸我也已经去查看过了,并且也已从骁骑营和校尉房中挑选了精良的侍卫去看守了。就是他进京的沿途所经之处,该布置的也都布置好了。”林同远向来细心,从来都是事无巨细把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
景帝点了点头说道:“你办事,朕放心。朕现在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议吧。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臣告退了,陛下早些歇息吧。”林同远离了望月楼,独留景帝一人还站在那里沉思。
夜已深了,兰雅轩里的静安公主却连一丁点儿的睡意都没有。她表面上看来是在灯下独坐静思,其实却是心不在焉双眉紧锁似是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似的眼睛不停地朝外面张望着。
她这么多年犹如囚犯般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半点自由可言。整日只能守着无望度日,她之所以能忍辱负重的活到现在,凭的不过是心中还残存的那点可怜卑微的希望罢了。
她此时心中迫切地等待着姑姑平阳长公主差派而来的信使的到来,在这无望难熬的日子中这是她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关心的人近况如何的惟一途径也是她惟一的安慰。
一阵慌忙凌乱的脚步声,惊扰了静安公主使她坐立难安。她慌张地四处张望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恐惧和颤惊。
她深知她和姑姑这样不顾景帝的禁令暗自来往通传消息,如果被发现了,不但她会受到景帝更加严厉的惩治就连平阳长公主也会跟着遭殃受牵连,最可怕的是从此她将再也无法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妹妹的消息,如若这样活着对她来说与死就彻底没有区别了。
景帝把她囚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忘了过往的一切将她的夫君萧长远留在她身上的烙印洗刷干净,这样她就不会再与景帝作对,再仇视景帝了。
虽然这只是景帝的一厢情愿,但却因此让她饱受折磨吃尽了苦头。她从心里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了,她无法想象如果再经历一次她是否还有勇气和力量承受的住。
静安公主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汗珠,她勉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想要到外面去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明悦后面还跟着平阳长公主身边的春茉姑姑。看到进来的是她们两个,静安公主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瘫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刚进门的明悦和春茉姑姑赶忙奔到静安公主身边,手忙脚乱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搀扶到一旁的躺椅上躺下。
春茉把她揽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而明悦则赶忙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递给春茉。
春茉端着杯子要将里面的茶水喂给静安公主喝,静安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接过杯子浅浅地饮了几口开口问道:“明悦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害的我担惊受怕差一点就要被吓死了。”
听了静安的话,房中正担忧着的两个人放了心知道静安这样不过只是惊吓过度了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春茉看着静安心里涌出了一阵难言的酸楚,坐在她眼前的那里还是当初那个敢作敢为性格开朗豪爽的静安公主啊,若是长公主看见了今日的这一幕情景怕是又要肝肠寸断痛哭流涕了。她开口安慰静安道:“公主莫怕,奴婢今日给公主报喜讯来了。”
“春茉姑姑你真是说笑了,如今我深居这牢笼之中那里还会有什么喜讯呢?不听恶讯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万幸了,那里还敢奢望有什么喜讯降临呢。”静安摇头苦笑着说道。
“是真的有喜事了,奴婢又怎会欺哄公主您呢?”春茉笑着看着静安接着说道:“今日长公主和长陵王一起进宫来给太后请安,长公主请长陵王去向皇上求情让您每个月去万福宫给太后请一次安。没想到皇上竟然允准了,您以后不但可以每个月去一次万福宫见太后而且还能见到长公主呢。”
“什么?春茉姑姑你说什么?我可以去万福宫见皇祖母还可以见姑姑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你骗我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静安已经惊慌失措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春茉搬过静安的肩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都是真的公主,是真的。您马上就能见到太后和长公主了。”
静安呆呆地看着春茉,半晌无语。她突然间如癫狂了似的狂笑了起来,惊得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静安笑了一阵停了下来,她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前开了门对着外面无尽的黑夜失声痛哭了起来,尽情地宣泄着压抑在她心中的苦痛。
静安如诉如泣的哀怨哭声,让听见的人都动容陪着她一起哀伤。春茉走到她跟前把她抱在怀里说道:“可怜的孩子,咱们不哭了。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