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和后汉的使者不断的在向景帝施压,迫于彼此是同盟国的缘故景帝也只能隐忍自己的怒气在他们之间疲于周旋。对他而言于国于私,他都有无数个理由来拒绝北燕和后汉的求亲,他是绝不会让林若萱外嫁邻国去和亲的。
如今局势动荡不定,诸国之间纷争扰乱不断。瞬息万变之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太多意想不到的因素让景帝不得不更加谨慎。
外交上的压力已然让景帝不堪重负了,偏在这时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郦君元也在动用他手中的权势来胁迫景帝。他的本意是为了让景帝无计可施,答应将林若萱嫁给郦彧。那曾想却适得其反他这么做更激起了景帝对他的恨恶之心,恨不能一夜之间就将他铲除净尽诛之而后快。
景帝最近的脾气异常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训斥人。把身边伺候他的人都弄得神经兮兮的,生怕触怒了景帝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
王崇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走近正在闭目养神的景帝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极轻柔的声音说道:“陛下,长陵王来了。”
“嗯”景帝依旧闭着眼睛,声音疲惫的说道:“让他进来吧,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后长陵王来了可以不必通报直接晋见吗?”
“是,陛下您是说过。但是王爷说他不能越、规,所以老奴也只得来通禀了”王崇看着景帝的脸色陪着笑脸说道。
“他这个人啊,一辈子都是中规中矩的”景帝睁开眼睛无奈的摇头说道。景帝站起身来在大殿里面走来走去,舒展着僵硬的身体。吩咐还站在一旁的王崇说道:“你去准备一些酒菜来,朕今日想和长陵王好好的闲话家常痛快的畅饮一番。”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王崇领命应声退下,匆匆忙忙地去准备了。
林同远进入大殿的时候刚好与景帝的目光相对,他们二人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景帝走到临窗的桌子旁边坐下,他指了指对面对林同远说道:“坐吧,王崇去准备酒菜了。咱们俩应该有好多年都没有单独在一起喝过酒了,今日咱们两个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好”林同远嘴上虽答应着,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坐到了景帝的对面,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日来的筹谋策划似是已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让他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景帝看着林同远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他们两个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这一样之中又有着不尽相同的别样心思,他们就像是两个相互矛盾、依附、又排斥、提防的联合体似的怪异又真实的存在着。
不多时王崇就将酒菜准备好呈了上来,景帝和林同远都默不作声相互斟酒对饮着。数杯之后景帝就有了微醉之意,他用手支着自己的头问道:“萱儿这几日可还好?”
“嗯,还好。听平阳说这孩子最近倒是挺平静的,每日在府里也就是和往常一样读读书养养花督促两个孩子的功课而已。”林同远也猜不出自己的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能这么平静倒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这反倒让他不安起来,生怕自己这宝贝女儿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出来,整天为此提心吊胆的不得安生。
“那就好,真是委屈这孩子了。”景帝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回到桌子上。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阴冷绝决令人生畏的寒光,他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这个郦君元是就不得了。”
这么多年以来景帝对郦君元一直是恩威并施,他竭力控制着不让郦君元的势力扩张。可实际却超乎了他能力所能制约的地步,郦君元现在已经不把景帝放在眼里了。
难保在不久的将来郦君元的欲望和野心更加膨胀之后,不会生乱有取而代之的心。景帝早就视他为自己的眼中钉了,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拔掉而已。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让景帝更加清楚的明白,这郦君元多留一天,大唐的国本就会多一分危险自己的地位也会多一分威胁。虽然现在并不是除掉郦君元的最佳时机,但景帝已经无法再容忍他的存在了。
“是留不得了”林同远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握在手里晃了几晃说道:“这祸害现在不除将来必成大患,与其等到那时后悔倒不如放手一博。付出的代价虽大了点,但以长久之计而言还是值得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能马上治他与死地,能伤他几分动摇了他根本对我们来说绝对是有益无损的。”
景帝点了点头说道:“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除掉他就好。依你看先从那里下手为好?”
“刑部”林同远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毫不犹豫地说道。“借着这次贩卖私盐的事,就先拿张镜同这个刑部侍郎开刀,让刑部彻底脱离郦君元的掌控。目前掌握的证据对郦君元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他为求自保势必会牺牲张镜同来保全他自己。正好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刑部侍郎换成我们的人。”
“你有合适的人选了?”景帝见林同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好奇起来这个人选到底是谁?能让林同远举荐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