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没有款待好裴简素,让宴席在匆忙之中早早结束之后,景帝就一直想着找机会再好好的宴请裴简素一次。
如今裴简素即将要迎娶林若萱,要做景帝的外甥女婿了,成了一家人这关系自然是比较以前更加的亲密了。景帝自然是更不能轻慢了裴简素,更要好好的款待他了。
景帝这次设宴并没有召外人随侍,除了长陵王林同远相陪之外,还有两个大出人意料之外的人选,就是徐妃的两个儿子,雍王李承恩和秦王李承裕。只让这两个平日里并不受宠的儿子,来参加这场景帝专门为裴简素设的御宴,而没有选择其他出身更尊贵的几个儿子,景帝的这番安排自然又要引来众多的猜测和非议了。
接到了懿旨的李承裕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让他忧心忡忡的不仅仅是害怕裴简素在面对景帝的时候,会勾起对往事的回忆,受情绪的影响再去承受那些痛苦。他还担心他那个现在对他疑心甚重的哥哥李承恩,虽然他那日的解释让李承恩寻不到错处,让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是以他对李承恩的了解,他心里再明白清楚不过了,李承恩的疑虑并没有消除,他就怕今日李承恩会借机为难裴简素,让裴简素在御前出丑下不了台。
“你都坐在哪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了大半天了,不嫌累得慌啊,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儿,喝点儿茶安安神定定心可好啊。”裴简素将刚沏好的茶倒进杯子里面,拿在手中冲着李承裕扬了扬,“好了,过来坐下吧,你的叹气声都快要把这地上给砸出个深坑出来了。”
李承裕走过去坐了下来,他接过裴简素手里的茶杯,却无心去品这茶香。
“小裕,你不用担心三哥,上次进宫的时候三哥不是也应对自如平安出宫了吗?更别说这次有你陪着了,三哥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以后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很多的,你若是每次都这样担心,那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裴简素低头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至于承恩哪儿,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做事虽有时鲁莽冲动了些,可是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的。今日是进宫面圣,他断然不会为难我的。”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还是要担心的。”李承裕的年纪还尚轻,心性还不稳,经历的事情也没有裴简素多,自然会这般担忧了。
“小裕,你信三哥吗?”裴简素放下手里的玉瓷茶杯,看着李承裕问道。“三哥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当然信你了。”不知裴简素为何会如此问的李承裕抬起头,直盯着裴简素看。
“好,你既信三哥,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为此事担忧了,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三哥也不会回来了。”裴简素笑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弟弟,说道:“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你,我不希望你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劳心伤神,我只希望你把身体养好,好好的站在那儿看着三哥怎么把我们共同的心愿完成。我们都失去了太多太多了,谁都没有再有勇气去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三哥,我明白,我会听你的话,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的了,你就去好好的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陪着你一起的。”李承裕冲着裴简素笑了笑,心里突然就释然了,依他现在的状况不让他的三哥为他担心,就是帮忙了。
“来,吃点儿火腿酥吧,你不爱吃甜的,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当作茶点还是很不错的。”裴简素把手里的火腿酥递给李承裕。
李承裕接过来尝了尝说道:“嗯,味道的确不错。这火腿酥香酥绵软味道醇厚又不油腻,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让厨房多备些给你带回去吃。”难得见李承裕喜欢吃的点心,裴简素看着他吃,自己心里也高兴。
“王爷,今日天冷,您把这件新做的狐皮披风披上,暖和些。”隋哲把一件新的狐皮披风给李承裕披在了身上,说道:“外面天凉,还是少在外面坐些时候的好,屋里的炭火正旺回屋暖暖身子吧。”
“这狐皮披风哪儿来的?”李承裕摸着身上的这件狐皮披风,这毛色光亮手感柔滑细腻,一看就是上上之品。
“前几日代君带人去西山围猎,猎到了几只成色不错的狐狸,刚好府里也有一些狐皮,我就让人给你做了这件披风,天冷要穿的暖一些才行的。”看着披上了披风的李承裕,裴简素笑着说道:“嗯,还挺合身的。”
这是自裴简素回京之后第二次进宫了,心境自然也是与第一次大不相同了。他每迈一步就离他的目标近了一步,但是危险也多增了一分。他与景帝之间的这场博弈之争,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变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每一个机会,让他布下的这个局照着他预期的那样去完成。
在宫门口迎接他的还是长陵王林同远和王崇,裴简素下了马车,三个人之间自然是又要寒暄客套一番的。
“有劳王爷和大总管辛苦了,亲自来迎简素,实在是让简素愧不敢当。”裴简素向着林同远和王崇躬身施礼。
“这孩子,都不是一家人了以后就无需这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