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被囚了几个月的郦彧,整日以书酒花草为伴,在一天一天无尽的等待之中,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
郦彧最近常常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不准任何人接近他,把他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处在了要崩溃的边缘。
“邢云,我要出去,再待在这里,我就真的要变成疯子了。”郦彧看着来给他送膳食的邢云,用几近绝望的口吻说道:“我真的是在这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与其让我待在这儿还不如杀了我的好。”
邢云看着这样的郦彧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郦彧被他父亲郦君元囚禁的这段时间,邢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看着郦彧一天天日渐的消瘦颓废下去,邢云也是跟着干着急没有办法,想要帮郦彧逃出这个牢笼的念头在他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世子,要不然咱们今日想个办法逃出去吧。”邢云凑近郦彧附在他耳边儿低声说道。邢云的话让郦彧的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原样,“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啊,别说这府里面了,就单单是这个院子里把守的侍卫都多的数不清了,一旦动起手来被他们纠缠住,我们怎么还能脱的了身?外面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只怕会派更多的侍卫来看守了,要再想出去恐怕是要比登天还要难了。”
“只要想出去,还是有办法的。”邢云看着郦彧,小声说道:“这近几日不知道府上出了什么事,魏大总管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这里询问您的情况了,而且外面把守的侍卫,也不似以前那样多了,我先出去看看探一下路,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今日就能出去,您先把饭吃了,不吃饱饭待会儿哪有力气出去啊。”
郦彧盯着邢云看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筷子,听话的开始吃饭了。邢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两套侍卫们穿的衣服。“世子,您把这个衣服换上,这会儿咱们这儿守卫并不严,看样子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一会儿的工夫郦彧和邢云就换好了衣服,邢云带着郦彧两个人一起出了院子,直奔襄远侯府的后门去了,这一路上竟也没有人拦他们。
从后门出来以后,郦彧才终于松一口气,他觉得外面的空气都要比府里面的好。
“世子,咱们现在出来了,您想好了要去哪儿了吗?”出了襄远侯府的门,郦彧和邢云他们两个就不可能会再回去了。
“邢云,我想去楚王府看看。”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会见到林若萱,可是只要能让他看看林若萱住的地方,郦彧就心满意足了。
“好,那咱们就去楚王府。”郦彧的痴情,邢云是再清楚不过了,即使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最后受伤的只能是郦彧,可是邢云还是不忍心拒绝他,求而不遇爱而不得,郦彧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郦彧和邢云两个人一起到了楚王府,这座承载了郦彧所有悲欢爱恨的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神秘,可唯一不同的是,往常府门上挂着的白灯笼,此时却换成了大红色的宫灯,那大红色的宫灯在这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似是要扎进郦彧的眼睛里一样,让他突然感到害怕和恐惧。
“邢云,这是怎么回事?这灯笼怎么变成红色的了?它不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吗?怎么会换了颜色呢?”郦彧只觉得胸口沉闷,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也不知道。”邢云摇了摇头,他一直陪郦彧被关在府里,也是今日才出来的,郦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去哪里知道呢。“世子,您别急,我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大哥,麻烦向你打听一件事。”邢云看了看四周,拦住一个过路的人问道。
“什么事啊?你说。”那路人倒也热心,停下了脚步看着邢云问道。
“噢,我想问一下,这楚王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平日里从这里走,见这府门上挂着的都是白灯笼,怎么今日突然的就变成大红色的宫灯了?”邢云指着楚王府府门上挂着的大红色宫灯问道。
“你不知道吗?”那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邢云,说道:“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外地人啊,昨日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整个洛阳城里人尽皆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咱们这位永宁郡主蒙皇上赐婚,昨日已经与安乐侯府的那位世子完婚了。那排场大的可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啊,别的不说就只是那送亲的队伍,就延绵了数十里之长呢。”
“你说什么?安永宁郡主和安乐侯府的世子成婚了?”邢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赶紧回头去看郦彧,只见郦彧目光呆滞的盯着楚王府的大门,大叫了一声,“萱儿!”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来溅在了地上。
“世子!”邢云赶忙跑过去扶住了郦彧,“世子,你冷静些,这也许不是真的,道听途说的事情信不得的。”
郦彧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她终归是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给我留半点儿机会的,我空付一生也难换与她一日相守,她竟然嫁给了别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他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