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这个年注定要成为一个与以往都不同极其特别的年了,这年还没有过完,就发生了一件让宫中人人都无法心安的事情——这好好的掖幽庭里就突发了一场大火。
这场大火来的极其的古怪和离奇,只片刻对工夫就把整个掖幽庭烧去了一大半,虽然也有人受伤,但是所幸伤的都不重。
听人来报的时候,景帝沉默了半天都一言不发。“陛下。”王崇在一旁看着景帝,景帝的心思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景帝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他都是知道的,“要不然就让老奴过去看看吧。”
“嗯,也好,你去吧,多带些药物和御寒的衣物,那里的环境不好,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你不必来请旨了,你自己就掂量着办吧。”景帝起身拂袖而去,对于那个被他贬为了庶人终身囚禁在掖幽庭的瑾妃,他心中终究还是有愧的。
王崇奉了景帝的命来到掖幽庭,他一没有先去查看火灾现场,二也没有去问人员伤亡情况,而是直接就去了瑾妃的住处。看着已经烧的连块瓦片都没有一片狼藉的院子,王崇的心里一惊慌忙问道:“瑾妃娘娘呢?她在哪里?如今可还安好?”
“回,回王大总管的话,瑾妃娘娘,瑾妃娘娘她,她,她两日前突然得了急症暴毙而亡了,小的命医女为她检查,发现她身体之上有麻风病的症状,所以小的便命人关锁了她住的院子,本想着等过了祭祀大典就去向皇上禀报的,可没成想小的还没有去呢,昨夜这一场大火,就将瑾妃娘娘的住处烧了个精光不说,就是连她的尸身都给烧没了。”负责管理掖幽庭的内廷司的张超战战兢兢的向王崇禀报着。
“你说什么?”王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可都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回王大总管的话,小的不敢欺瞒您,小的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张超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冷汗,浑身哆嗦个不停。
“你好大的胆子啊!瑾妃娘娘出了这样大的事,你竟然拖延敢知情不报,你这是有几条命啊?敢有这样大的胆子,我再三的派人来叮嘱你,要你一定要照顾好瑾妃娘娘,不能委屈了她也不能为难她,更不能让人害她,你倒好把我的话都当作耳旁风装作没听见不照着做是不是?”王崇看着张超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怕的要死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按着内廷司的规矩办,办完了之后把他押进天牢,等陛下明示之后这件事查清楚了再来定夺。”
张超吓得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场便晕死了过去,被人拖着离开了。王崇看着面前烧的一片狼藉的院子,跪下来说道:“瑾妃娘娘,是老奴来晚了,老奴对不起您啊。”
听到王崇回禀的消息,景帝目瞪口呆的愣在那儿半天都不说一句话,他突然之间就想起了瑾妃在被贬去掖幽庭的时候,曾跟他说过‘今生痴心错付,此生永不再见’这句话,如今竟一言成戳变成真的了。“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王崇你再去掖幽庭给朕查清楚!”
“皇上,是真的,瑾妃娘娘的住处如今已经被烧的只剩一片荒场了,娘娘她真的是已经去了。”王崇看着无助的像是要疯了一样的景帝,想起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没了的瑾妃心里也是悲痛难名,他现在真的是老了,见不得也听不得这样的事了。
“王崇,你去,快去!把这件事给朕查清楚,朕要知道到底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朕一定要让他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景帝紧握着手里的杯子眼睛都红了,他现在愤怒的就犹如一头被人伤了要害而狂叫暴躁不安的狮子。
“是,陛下,老奴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让瑾妃娘娘含恨枉死的。陛下,您还请息怒,暂且忍了悲痛,身体要紧国事为重啊。”看着愤怒不已的景帝,王崇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王崇出去,一个人呆坐着的景帝,突然发了狂举起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如今都已经遭遇如此的境遇了,你们竟然还不愿放过她,该死,该死,你们通通都该死!”
瑾妃亡故的消息传来,把整个后宫都闹翻了天,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猜测她到底起怎么死的,有人高兴,有人无所谓,有人当热闹看,有人却是痛苦万分痛哭流涕,可谓是人生百态尽显眼前。
甘霖宫里徐妃手拿着一块用玉雕刻的莲花小挂件枯坐着发呆,这块莲花玉是先皇后叶静婉送给她的,瑾妃也有同样的一块,当年在后宫之中她们姐妹三个的情谊最为深厚,那些年若不是得先皇后和瑾妃的庇护和照顾,只怕徐妃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如今她们姐妹三人,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惨遭枉死,一个被困深宫,下场都是一般的凄惨可怜,徐妃想到这儿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莲花玉,别人的错却偏要她们来付代价,这个仇若是不报,她将来又有何颜面与地下和她们姐妹相见呢。
“娘娘,皇上差人来了,说是要您陪他到瑾妃娘娘的福泽宫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