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法风靡江南以北,想来那两位大人中,只有裴大人喜爱拌蒜,我与大人交谈之下,正好闻到丝丝蒜香,斗胆揣测。”
听到崔停清这一番话,裴闻玄不笑反怒,指了指身侧的男子,“你可能瞧出他是谁?”
面对裴闻玄脸色变化,崔停清顿时拿不准这招是否对裴闻玄有用,心中像是提了千斤石,很是难受,犹豫不决半晌,才鼓足勇气回道:“宇文大人乃是大理寺丞宇文柏。”
“是怎么判断出来?”宇文柏和气地望着崔停清,双手环胸。
“大人虽然没有身穿绯色白鹇服,但方才主播大人唤你一声宇文大人。在朝廷之中,宇文一姓算为少数,能随监察御史大人一同出行,唯有大理寺丞与其他末入流。
但大人身穿明艳釉蓝滚银边祥云暗纹圆领衫,腰别白玉革带,头戴黑色分瓣巾子,除了显眼外,还显得格外有钱。那么有钱的宇文大人定是来自太原府的宇文一族,适龄且可巡按,只有宇文柏大人了。”
话里的意思,不敢直言过多的东西,只好根据衣着与品级判断二人身份信息,以免觉得她居心不良。
卢主簿见二位大人与崔停清交谈甚好,有些着急,左右寻思,都不敢胡言乱语,“二位大人……”
宇文柏冷哼一声,“她一日未拿出符帖和文书,便仍有嫌疑。”
这话一出,卢主簿双眼冒光,这衣冠楚楚的宇文大人,竟和他所见略同!
不等卢主簿毕恭毕敬回应,一个小吏迈着大步伐跑来,朝着众人行礼后,凑到卢主簿耳旁轻声道:“门外有一女娘求见衙内管事的。”
“你是傻大个啊!有人来求见,你就前来汇报!”卢主簿恨铁不成钢,压下声音骂道。
“她……她说自己是受安和县县令所托,前来协助破案的,有文书。”
卢主簿的眼睛转向头发微乱的崔停清,沉下气请宇文柏和裴闻玄二人出去。
……
崔停清坐在简陋的木板上,抬眼看着高墙上比巴掌大些的窗户,一只小鸟蹦蹦跳跳地在边上觅食。一方明亮,给这阴暗的牢房喘息的机会。
适才卢主簿离去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罕见的不安涌上心头,崔停清指尖微凉,紧紧握拳,掌心处的清凉令她冷静下来,慢慢分析自己的处境。
以自己对枫和的了解,她定然会寻来县衙,让县衙的人去找自己。但一夜已过,她还未出现或者传话。根据窗户亮光判断,尚未到申时,很不应该。
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
他们破不了案,想要自己做替死鬼?
想到这里,崔停清微微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宇文柏虽为大理寺丞,但其年少成名,屡破奇案,尤为喜爱推演案情,遇到这种案子定然不会错过。裴闻玄,刚正不阿,如报国尽忠,临政无阿的包公,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枫和出了事!
崔停清站起身,站在牢房门前大喊:“来人啊!我是冤枉的!”
一声喊出,随即一群人跟着高呼冤枉。
忽然一个衙役冒出,佩刀敲了敲崔停清所在的牢房大门,不满地骂道:“喊什么喊?哪个进来这地牢的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要见监察御史大人!我见过凶手!”
衙役嗤笑一声,不予理会,转身便要离去。崔停清从靴子暗袋拿出一角银子,喊住背对着她的衙役:“这位大人!想必这些够你跑一趟……”
回首望着崔停清手中小小的一角银子,衙役惊呼,“哟!昨夜将你带回地牢之时,我那群兄弟没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呀。”
说着,他喜眉笑眼地接过一角银子,“那我勉为其难地替你跑一趟,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御史大人来不来见你,那可不是我能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