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被遗弃的傀儡在歌唱,嗓子也哑了。
“爸爸,她是傀儡吗?”有也挠头,“可她后面的线断了。”
有予之打量看着毫无生气的傀儡,“别唱了。你知不知道,这已经严重扰民了,大神都请了驱不走了。”
傀儡转过头,眼珠子掉了一口,有也看过去,居然还在眨,扑进有予之怀里,“爸爸,我怕。”
“你吓到我宝贝儿子了。”有予之生气地说完,刚想扛起这个傀儡找个荒山埋了。
傀儡突然说话,机械的声音穿透耳朵,“我见过你。”
“哟,还是熟客。”有予之挑起一边眉毛,“在哪?”
傀儡仿佛又忘了,再次唱起,两句词的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爸爸,她好像傻了。”
“她只是忘了。”
傀儡原名叫乔,没有什么寓意,单单是因为她是乔木做的。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她的主人叫姜至。
“姜至到你了,快拿着你的破傀儡上台。”戏班主已经在催了。
“她不是傀儡,她叫乔。”姜至不只一次纠正,可戏班主不在意,“随你怎么叫,上台了好好表演。”
姜至拉下的脸还是在上台换上了笑脸,两只手把傀儡耍的栩栩如生,引得台下和声连连,“再来一个,姜姑娘再来一个。”
“我倒是愿意,可我家乔累了。”姜至抱歉地笑,带着傀儡下台。
她把线缠好,放进柜子里,姜至躺在床上,变成一个八字 。
“你又拿我做借口,分明是你累了,傀儡是不知道累的。”乔不满地说,还是动起僵硬的关节。
姜至拿起线拽了一下连着自己与乔的红线,“别乱动了,被人看到,又说戏班子闹鬼。”姜至才在纸上写下至未来的夫君。
“你又在瞎写了,未来的夫君,你告诉我到底在哪?”乔离着烛火近一些想看清楚姜至还要写什么。
姜至没理他,提笔写下。
至未来的夫君:我在已经活了二十个年头,周围人来人往,我在台上耍活儿,台下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你多会儿要来,记得告诉我一声,需得好好准备。
“你是忘了吗,记性还是这样不好。”姜至敲了敲乔的木脑袋,“是江枫,那年在台下不小心拿元宝砸了我的公子。”
乔看着这字字箴言,“那你把这红线和他连着,不要和我连着。”拿起剪刀要去剪,却怎么也断不了。
“别费劲,我捡到你时就是这样,是你找上我,拴着我。”姜至打趣,“怎么我提别人,你不开心啊。”
乔不理人,坐在地上装傀儡。
“哎,好啦好啦,我是一个人久了,想找个人陪。”姜至下床抱住安抚乔,“可那是以前,现在有你就够了。”
乔狐疑地看一会儿了,“日后别在提你的江郎了。”
“所以你捡到了我的红线?”有予之提起傀儡的手,看着断裂的红线松松垮垮挂在手腕。
“爸爸,这是什么?”有也想要拽下来。
“都说了,叫师父叫师父,成天爸爸的,我还没婚配旁人听了该怎么编排我。”
“我错了,可你捡了我,可不就是我的情人。”
“请跟我读,是亲人,不是情人。”有予之有心矫正。
“是情人,不是亲人。”有也跟着又读了一遍。
“我说不过你。”有予之不屑与他争论,“所以姑娘,你见过我。”
乔不唱了,“我见过你,那时戏班的大家,便是你画的。”
“事多,忘了。”有予之实在没想起来,“不过不一样的,那时你是齐耳短发。”
果然不是他。
“线怎么断了。”有予之问。
乔回想,“是江郎回来了。”
“所以你被抛弃了。”
“你怎么今天状元郎是谁吗?”对面的人打量神棍。
阮听掐指一算,“当然没看着我招牌上写着,不灵不给钱吗?”
“当今,状元郎是江枫。”阮听自信自己的老本行。
河边换洗衣物的大娘说,“耳熟,不会是阿枫吧。”
“那结局是什么?”
“书里不都说吗,江郎才尽。”阮听不以为然,“她那般好的郁南都落得个英年早逝。
“书里说的不准。”姜至拿回自己的钱,“我不算了。”
“你这日日来算,怎么这回听到名字了,又不想知道。”
阮听掐指,“原来这人说要娶你。”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做过状元夫人的。”
“不想就走,别挡我做生意。”阮听也不开心,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