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予之看着铜镜中自己一头利落的短发,用手扒拉几下,“没看到我招牌上写的画像,没有驱邪这项业务,从这出去左转有个寺庙,求个平安符,我管你是贴身还是直接喝了,现在请出去。”
大半夜,刚刚洗漱准备歇息,哐哐一顿敲,给有予之叫魂啊,再定睛一看,是前天逃婚的状元新娘,“怎么和情郎没跑成,回来从了啊?”
“我不是姜至,我是姜果果。”姜果果向后面看去,有予之顺着视线看过去,眯着眼睛看,才知道暗处站着一个人,“哦,这倒是新奇。”
姜果果满脸惊恐,“我不属于这里,让我离开。”
来容易,去可就难了。有予之打量对面面露惊恐的姑娘,“我封笔了,帮不了你。”
“不对,是阮听,那个算命的让我来这里,不可以,只有你可以帮我。”姜果果跪下,拽着有予之的衣袖。
他不是有予之,有予之可以画山描水,不得不说,他爹爹厉害极了,“没人告诉你,我已经封笔了。”有也扼住姜果果喉咙,“你来到这里堂而皇之地占用了姜至的身体,现在哪能由得了你自己。”
“我吗,学术不精,就只会一点皮毛,不及爹爹的万分之一,爹爹可以驱鬼,但我招鬼。劝姑娘速速离开,否则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有也身边的邪气往外涨,从一只眼睛往外流,“爹爹的眼睛啊,果然好用。 ”通过邪气看到被捆在身体里的姜至,“别哭,容易失阳气。”
角落的那位,傀儡以扭曲的姿势朝这边走来。
“确实挺吓人,你果然被吓到了,别张嘴,小心魂魄从嘴里跑出去。”有也捂住姜果果的嘴,“你用血养的傀儡,挺邪性。”
“我见过你的,阿姨,不对,乔阿姨。”有也有些心虚,“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你说过的,这姑娘负心薄幸,满嘴谎言,见了江郎就弃了你。不过不喜欢姜至,可这姜果果没啥错,不是挺对你胃口,不会骗人。要不我把姜至这张嘴撕烂,她不就不说话了。”有也提出衷心的意见。
乔抬头可眼眶空荡荡,茫然地看向前方。
“你把她的眼睛挖了?”有也半睁着眼睛,“哪去了,按上还可以用。”
乔按了按空荡荡的眼眶,“赶路匆忙,掉悬崖了。”
“悬崖?”
“她推我下去,红线连着,一起掉下去,捡回一条命,不然我就要挂一具尸体来找你了。”
姜果果崩溃了,“难不成我和夫君一个被窝,中间在加一个木头,多奇怪,我没想害人,她也不是人。”
有予之隔空敲了敲自家小孩的头,“别忘了正事。”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来就是让你们二人分开,决定权在乔阿姨身上。”
“我吗?”乔慢吞吞走过来,“我那时怎样说?”
“阿姨,醒醒,木头也能睡着吗,爹爹。”有也扒拉木头。
有予之扒开小孩的手,“我说了,不能随便碰任何东西,你这体质易招邪祟。”
“那阿姨说,杀了姜果果,杀了她?”有也摸了摸小脑袋瓜,“可姜果果是谁,我又该怎么杀了她?”
有予之皱眉,“你是小孩子,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长大些就懂了。”
有也回忆起,“说杀了姜果果,留姜至。”
乔歪头,“我不讨厌姜果果,我不希望带着尸体过一辈子。”
“我说了,杀了姜果果,留姜至的意思,你也自由了,撕扯同一个灵魂的空隙,你可自由。“
“姜果果某种意义上是姜至。”有予之拍了拍腰间的画筒,“我是来物归原位的。”随后点了姜至的眉心从印堂揪出一缕白光,乔感受到共振,手腕间的红绳有一刻的松动,转瞬即逝。姜至晕倒之前看着手腕上的红线散了,心想乔该高兴坏了。
有也捡起地上的红线绕了几圈缠在画筒上,“如你所愿。”
人醒来看见小孩和僵尸,“见鬼了。”
往旁边一抓木头疙瘩,这只僵尸竟与有予之八分像,不过有没有种可能生前确实一模一样。
有予之指了指乔,“木头的,随你怎么造,归你了。”
有也抓住手指数,“这个大姐姐,要对她好哦,一不小心就会散架。”
“可我是姜至。”姜至摸不着头脑。
有也捂着嘴笑,“爸爸你看,果然姜果果死了,我就用手指一点。”
“你不及他万分之一。”有予之叹气,拉拉有也的衣领,“走,该回家了。”
乔苦笑,“等久了,自然关节松了不少,带我也回家吧。”
“这是我家,看清楚没。”有予之进去,打开房间很温馨,除了里面有副棺材,有予之看着外面天快亮了,白了一眼姜至,从里面!盖上了棺材盖,“最好下一个黑夜别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