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家长橘政宗的存在已经严重阻碍了这位大人物某项伟大计划的推行,在对那个老人的感恩与对某个被许诺的伟大未来的憧憬中,明智阿须矢选择了后者。
宫本落叶缓缓起身,她做好了迎接自己命运的准备,她不愿意背叛那个曾在如此不堪的过去中拯救了她和小莜的老人,更不能容忍撕裂灵魂般的欺骗,所以她选择相信那些活在光里的人们之中最强大的那一个。
所有的谎言都会有被揭穿的时候,真相被公诸于世的那一天,妈妈,你还会看着我和妹妹吗?
东京夜景的光火辉煌得让人忘记时间也忘记命运这种沉重的话题,可门还是缓缓被推开了。
来的那个人被笼罩在迎面而来如潮的灯光中,看不清五官,只是高而深邃,手里倒提着朴素的古刀。
他走进来,随手关了门,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落叶微微一愣,她意识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既不是她原以为的明智阿须矢,也不是那位曾找上她的大人物,而是一个脸上扣着惨白色面具的男人。
以落叶此刻几乎被激发到极限的血统,几乎无法听到这个人的心跳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这家伙简直像是一个死人,没有生息也没有温度。
那张惨白色的面具呈现出来的是日本古代公卿的,嘴唇是同惨白色的整体呈现出撕裂对比感的朱红色,像是涂了血,牙齿则是漆黑,这在古代的日本是美与身份的象征,女人与大人物们会把酿泡过后的铁浆涂染在牙齿上示人以彰显尊贵,但在落叶看来却显得诡异。
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落叶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那张面具似乎就是他的皮肤,他笑的时候公卿的唇角居然真的勾起夸张的弧度。
落叶的心里像是轰然间裂开了巨大的口子,恐惧像凛冽的风一样从那些缝隙中吹出来。
真实的世界中怎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东西,就算以龙族的世界观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一张面具会如皮肤那样露出笑意。
“宫本落叶,我的乖孩子,我们有多久未曾再见了呢?”面具下面传出来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温和,却又远得像是在高山的另一边,落叶的瞳孔惊恐地收缩,她意识到自己曾在何处听闻这种声线,可是是在哪里呢,是在哪里呢?
她想不起来了,越是用力地想,头就越痛,撕裂般的痛。
“你已经见过我的另外两个孩子了对吗,本家的关东支部叫他们龙王和龙马,明智阿须矢则会称呼他们为风间琉璃与樱井小暮。”老人并没有行动,他像是死人一样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声音却很具欺骗性。
落叶想起明智阿须矢与猛鬼众达成协议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场,他们很年轻,甚至远比落叶自己还要年轻。盛妆的樱井小暮比起小莜、比起落叶都要美丽,都要端庄,据说他们是猛鬼众的领袖人物,可是不知这样年轻的女孩怎么在猛鬼众中爬上高位的。
或许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吧。明智阿须矢和虎彻这样说。
“你是……谁?”落叶握刀的手都在颤抖,渗出的汗一滴滴落下,她其实已经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了,可那太匪夷所思了,那太诡异了,简直像是已经死去的君主重新复苏那样令人不可接受。
“伱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男人张开双臂,他居然穿着得体的硬挺西装,西装下面是很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起来,露出连落叶也不认识品牌的石英表。
那张公卿面具上的笑容更加诡异,那是何等畅快淋漓的笑,笑得令人胆寒。
“我是王将啊,那个在龙王与龙马口中已经死去了的王将,那个在与蛇歧八家的对抗中已经被剿灭了的王将。”他说。
“为什么找到我?这栋大厦里应该有对猛鬼众来说更重要的东西吧?辉夜姬的主机,上杉家住,不能靠近的楼层,甚至是战略部……”落叶的身姿窈窕而纤细,在窗外光火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夺目。
王将轻笑:“你是宫本家的后代,应该继承了宫本家的聪明才对啊,我的乖孩子,你背叛了我们伟大的事业啊,做错了事当然要付出代价。”
“谁是你的乖孩子!”落叶吼叫着咒骂,“你这个……妓女生的杂种!”
王将似乎并不生气,他只是歪着头,用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凝视着一步步后退的女孩,女孩的双腿修长,紧贴大腿根部还用带子捆着一把格洛克,可此时她完全没有要把它拔出来使用的想法。
在魔鬼的面前,人类的武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落叶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她在想,或许今天猛鬼众对源氏重工发起的袭击其实最核心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呢,为了杀死自己这个背叛了他们之间信义的人,为了某个大人物的伟大计划不会受到某些不可控因素的影响。
“你的妹妹还好吗?说起来我倒是很怀念她呢,这些年来我也玩过不少女人,可很少有哪一个能再给我带来那样的快乐了。”王将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姿态,他用右手持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