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惊,睁开的眼睛怎能再假装闭上,不免汗流浃背,只得对上眼的瞬间坐起身,光脚径直往前走,假装梦游。
少年见女孩一睁眼,心里一惊,忙收回情绪,随即是喜,这丫头终于醒了。但见她赤脚下地,眉头一皱,见她目光呆滞,没有表情,更是紧张。听闻叫醒梦游的人,他们会感觉恐惧。便不忍心打扰她。榆离刚落地时,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这跟踩冰有什么区别。内心暗暗叫苦。只想加快步伐,假装撞墙转醒。眼看快到之时,榆离感觉眼前突然一暗,风一扬便落下一只手。于是头跟撞豆腐一般,不痛甚至有点舒服。那我到底是醒还不醒,不如趁机坐下,假装惊醒。
迟疑一会,便向后坐去。刚一落地,一种麻痹感由屁股直至天灵盖,真是自损八百的招数。演戏还得演全套。“哎哟”手一伸假装疑惑地摸摸头“师哥,你怎么在这?”随即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只要眼睛睁得够大,我就是最无辜的。“你睡了许久,来看看你”说着,眼神直盯着女孩摔倒的地方,转而眼神不自然飘向窗外,又返回凝视着女孩。
少女见自己似乎未露馅,便要起身,这么一出明天估计得感冒了。不料下一秒,感觉到身体一空,手臂一紧,自己已被横空抱起,安全的本能使得自己网怀里钻,温暖,清香一起袭来,脑袋空空,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反应。
“师哥,你勒到我手了……”随即感觉一颠,被抱得舒服了些。
被放回床上后,榆离又躺回了被窝里,师哥盖的被子真不是盖的,防风。
这么一来,又回到了原点,周围无比寂静。榆离只觉得,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一想到自己还未方便,着急得紧,再加上晚上确是自己准备逃跑的时候。“师哥,我想去…”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如厕的方向,便起身穿鞋子,向外面走去。不料师哥竟也跟着自己。
反常,太反常了。榆离觉得奇怪。难不成他知道我要…“师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去吧。”榆沐闻声停了脚步,迟疑一会,转身走开。
榆离想着,师哥是被被自己问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撒开腿,直奔目的地。方便后,再往前点去探路。一探吓一跳,这地方后面竟全是森森的峭壁!以往只道是比较缓的山坡,如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层一层,棱角分明,偶有突出的尖石。就这么看着,不自觉地感觉要坠下去一般。呆呆地看着,仿佛有一股引力,就这么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呢,鬼使神差地往前又挪动了一步,脚底直逼山口。
是了,为什么我的内心总是这么悲伤,这万事万物都不属于我一般,也没人会在我的存在。再往前一步…
“啾,嘭”烟花升空绽放成花,照亮半边天,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如生命一般鲜活,耀眼。榆离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脚也慢慢缩回来。感受着空气中的烟尘,温暖,与微风。此时自烟火下走来一人,听得玩具“扑,扑”的声音,榆离转头,黑色高马尾下,对领镶黑边饰的长上衣配以黄裳,以带束之。与之相比,烟花都黯然失色。
在高处放的烟火,不论在哪里都能照耀大地。不论身处何处,越抬头望便越能看见广阔的天地。
榆离看见那手里的玩具自是上次自己想买的,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便跑着拥抱隅沐。一直把头埋着,不愿让别人见到自己的花脸。
隅沐一开始只觉浑身不自在,平日只穿得衣服裤子,哪穿得这个。不过是以前一起上街拍照时跟师妹一齐扮装,见师妹很喜欢…见师妹站得离山口这么近,心提到了嗓子眼。如今这般更是如坐过山车一般,高兴又不知所措。感觉到师妹的眼泪,便拍打着,一下一下,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没动静了,一看,竟又睡着了。便只得轻轻抱着,尽量让师妹倾向自己这边,防止她摔下去。毕竟,不能勒着手臂,榆离不喜欢。
不一会儿,天蒙蒙亮。“下雪啦。”榆离一起床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一片雪,树枝上,草地上,屋顶上,近处,远处,全都是。不由得高兴地大叫,“师哥,你起了吗?”榆离向师哥的房间而去,一路上都张望着那些雪。待会就把师哥推进雪里面埋住哈哈哈。
隅沐回房后一直睡不着,直到天稍转亮才睡得。没过多久便听得榆离的声音。很慌张但也很困,一时之间身体还没醒,动弹不得。“咚,咚咚”
榆离见师哥没反应,便知师哥太累了,自己跑去找吃的。不料过路时,在垃圾里面看见了蛋糕,鼻尖一酸。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又没赶上好时候,揭不开锅。但常有坐马车过路,嘻嘻哈哈笑着的小孩,提着蛋糕匆匆路过的妇人,也有幸福的一家几口走走停停而过。自己便只是坐在路边看着,一有人路过便紧张得微微转过头,怕别人瞧见自己。
“吃蛋糕吗小妹妹?”那么白那么好看的蛋糕,还有各种小配料,我打量着那位头盘金钗,身着紫色的妇人。见她嫣然一笑,我如沐春风,咽了咽口水,用手指了指自己,妇人肯定地点点头,摸了摸我的头,递给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