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里正一家就来敲门了。
姜二丫开了门将人迎进来,一转身,就被跑出来的傻星抱了个满怀。
“娘子!”
傻星见了姜二丫,只觉得无比欢喜,拥抱姜二丫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抱起来转几个圈圈才能。
姜二丫属于被“偷袭”的,但她也乐得配合。
里正一家刚在门槛前抬起脚,撞见这一幕,突然就不知道该把脚放进门外,还是放进门内了。
啊这……
不是说不认识的吗?
怎么把人领回家里来了?
还这么亲密,刚成婚的小夫妻也没他俩黏糊吧?
里正见自家儿孙瞧得起劲儿,只好清了清嗓子提醒一声,“非礼勿视。”
里正身后的人全部转过身去。
里正自己却瞧得津津有味。
还别说,二丫和这小子都长得好看,要是给二人换上一身白衣,再这么抱在一起转呀转,肯定会更养眼的。
姜二牛急匆匆从房间内走出来,大吼一声:“傻星,快把二丫放下来!”
傻星不理他,继续转。
姜二丫轻轻拍了拍傻星的手,道:“乖,放我下去。”
傻星这才照做。只是,他刚把姜二丫放下来,又快速牵起了她的手。
姜二牛几步上前,试图把傻星的手掰开,但他怎么掰都掰不动。
他尴尬地看了看里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傻星,解释道:“他是个傻的,他这里有问题,所以才这么胡闹的,让您看笑话了。”
里正笑呵呵地说道:“我瞧着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二丫也有十三岁了,可以成亲了,你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喜酒啊?”
姜二牛愁坏了,“我连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问不出来,哪儿敢把二丫许配给他啊?万一他前头有人,我们二丫成什么了?”
里正却道:“你的顾虑是多余的。咱们从东昌郡回来,这一路上的光景你都瞧见了,到处都是尸体啊。这傻小子的家人说不定早就死光了。”
姜二牛设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万一他的家人没死,只是与他走散了呢?我打算找个大夫先给他治治,看看能不能治好他那傻病……”
说完了傻星的事情,姜二牛才问起里正一家,他们干嘛来了。
里正说道:“我来问问二丫,她想把新房建在咱们村的哪一块地上。我想把我家的新房建在你们隔壁,与你们做邻居。”
姜二牛看向姜二丫。
姜二丫道:“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咱们回村瞧瞧再说。”
姜二丫说完,让姜二牛陪着里正他们喝一会儿茶水,自己进了厨房,准备早饭。
傻星像一条尾巴一样紧紧跟上。
姜二牛想把他拉住,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傻星一下子把未来老丈人掀翻了。
里正一把扶住姜二牛,安抚道:“算了算了,让他去吧。以二丫的身手,只要二丫不愿意,他就占不了二丫的便宜。”
姜二牛简直要愁死了,他担心的不是傻星占二丫便宜,他担心的是二丫会占傻星的便宜啊。
哎,男女之事,不管是不是女方主动的,将来出了变故,吃亏的总归是女方。
他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想阻挠二丫和傻星的。
但这些话能对里正说吗?
不能。
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二丫孟浪,不是个好女孩儿。
里正把姜二牛按在座位上,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来说说盖新房的事情吧。
你打算盖土房子,还是盖砖瓦房?
打算盖几间?
要不要圈个院子种种菜……”
里正家被烧掉的砖瓦房是他一手盖起来的,有过一次盖房的经验,他说起盖房的事情来自然头头是道。
姜二牛听着听着,就把傻星的事情抛在脑后了。他的心里渐渐地有了一张蓝图。但具体要怎么盖,还得他家二丫来拍板。
姜二丫煮了一锅粥,又用油煎了十多张鸡蛋饼,有甜有咸。
她粥和鸡蛋饼端进房,招呼里正一家一起吃。
里正的大儿媳长年负责做饭,她太知道这些鸡蛋饼的价值了,面粉、鸡蛋、油、盐、糖,哪样都不便宜。
她赶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吃过早饭才来的。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刚刚遭了灾,一般人吃点儿好东西都得藏着掖着,生怕别人闻着味儿了上门来要。
二丫居然舍得拿这么多出来招待他们,实在是太有心了。
这份心意她领了,但她不能吃。吃了拿什么还啊。
姜二丫直接拿出一个竹子编的小箩筐,往箩筐里装了十张鸡蛋饼,又把箩筐塞到里正大儿媳手中,道:“给你你就拿着,别浪费时间。”
她得赶紧吃早饭了,吃完了还得回杏林村看地皮,规划一下如何盖新房的事情,她忙着呢,没时间与人慢慢客套。
里正大儿媳拎着手里的箩筐,为难的看向里正这个一家之主。
里正发话了,“二丫让吃,你们就吃呗。回头等二丫家盖房子了,你们都抽空去帮把手。”
虽然他们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