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某既然与尚香已有婚约,又已为你和孙策立下大功,此刻前来迎娶,有何不妥?”士颂低声喝道。
孙权拜礼回道:“将军勇武,我小妹能够嫁与将军,实在是她,以及孙氏之福!”
默默地点点头,士颂缓和了语气:“仲谋快起身。”
说着,他跳下马来,伸手搀起孙权。
像是被人拎起来的小鸡那样,孙权没有用力,就被他轻轻地拽了起来。
精目略微看过去,孙权的心中,对士颂只有叹服:既是英武非常,更是勇力难敌!
孙策号称小霸王,面前的这人就是真项羽!
整理了一下衣装,士颂迈步走向吴老夫人的住处。
薛综担心他遭到孙权暗害,更要亲自带出孙尚珂,就立刻跟了上来。
陌刀兵像是沉默的狼群,讯速地把手持锋锐的长刀,把此地包围了起来。
孙权此时再也不敢对士颂有吓阻的念头,只有老实地跟在他的身边。
到了后宅的庭内,士颂大声说道:“颂致礼老夫人安好!”
说罢,他拜礼在地。薛综见状,跟着拜在一旁。
孙权眼看庶母出现在门口,连忙也拜倒在地,口称;“让您受惊,都是权的罪过。”
吴老夫人此时已经知道了内情,心里肯定是慌乱。
可她毕竟伴随勇猛的丈夫,以及同样征杀不断的儿子孙策多年,对于这些看似危险的状况,也有了很多心理准备。
两个女儿与士颂、薛综的婚姻,又是得到了双方认可,立下了婚约。
吴老夫人即便对士颂等人,以这样的方式来迎娶有恼恨,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再阻挡,否则只有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盛德,敬文,你们起来吧。”她无奈地说道。
站起身,士颂和薛综抬头看去,对这位面貌温和、眼神犀利的妇人,投去尊敬的目光。
“既然已经有婚约,盛德何故悖反伯符,更还逼迫我们妇道人?”她的语气平和,但话里却带出来质疑与问责。
士颂暗赞这个老妇人头脑精明,施礼回道:“伯符胸有大志,颂亦如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会影响到您的安全。此时解释再多,颂也知道无法让您理解。现在,颂只求您承诺如初,让我和敬文如愿。”
女儿即将远去,吴老夫人心里肯定如同刀割。
与她同样感受的,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孙权。
和妹妹们的关系很好,尤其孙权和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妹孙尚香,平时因为总在一起玩耍,而心里更是不舍。
他心里似乎在滴血,不禁转头看向士颂。
士颂的眼神冷冷地瞥来,孙权紧咬嘴唇,慌张地低下了头。
世间为人,如果没有实力,那就只能唯命是从。更何况,士颂带领兵将,几乎把吴郡一带扫荡一空。
刚又交过了手,孙权几乎不是死于他的剑下,就是险些送命于他的马蹄之下。
那样的惊恐,别人无法猜知,只有孙权自己心里知道:身体和内心,一直颤栗不止。
吴老夫人见士颂、薛综长相、做派都是英武,心里对有这样的女婿,先是宽慰。
但对于两个女儿一起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去,她还是不舍:“盛德,尚珂与尚香皆是年幼,应该等两年再完婚。”
她的话说出,孙权的心中,再对留下小妹孙尚香,升起了希望之火。
他偷眼看去士颂的时候,这点火苗随即就被无形的冷雨浇灭了。
吴老夫人想拖延,士颂怎肯答应:“某定会照顾好尚香,令她一生安好。您肯定也愿意见到她安好地嫁给我,并时常以书信,甚至亲自回来拜望您。”
这话说完,士颂挺身而立。薛综略微皱眉,左手按住腰间的刀柄。
吴老夫人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孙权。
此时心里如同刀绞,孙权看了一眼吴老夫人后,不敢再抬头。
“士太守所言极是,请母亲履诺。”他的话音落地,与吴老夫人一起,都是眼泪落下。
载着孙尚珂的马车,先从后宅的院门中行驶了出来。
孙尚香不愿骤然离开母亲,还在后宅哭闹。
忍着心里的悲伤吴老夫人好言安慰:“尚香远嫁,我心里当然也不好受。可这是已经定好的事,你应该遵守。”
“我只想陪伴母亲!”孙尚香叫喊着。
孙权几乎把嘴唇咬破,此时也只得板着脸说道:“须知听奉严命!”
两人相处很好,孙尚香见此时的他恼怒,不禁叫道:“你何故如此待我!”
孙权的心中暗叹一声,只得缓缓地说道:“为孙氏大志得尝,为江东基业。”
孙尚香听了,大哭之后,对母亲接连拜礼。
站起身来,她蹙眉对孙权恨恨地说道:“当我是什么?我恨死你了!”
说罢,她迈步走出屋子,进入了马车内。
士颂见她也已出宅,立刻吩咐车辆赶往海边。
孙权骑在马上,默默地注视着士颂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既是愧赧,又是愤恨:士颂,此仇必报!
到达海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