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在意周夭还未送礼的事了,都把目光投向了大殿敞开的大门,屏息凝神的期待着十几年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长公主。
市井传闻,长公主在当今天子登基后三年患上大病,一连高烧了好几日。在床榻上卧睡了好久,皇帝和皇后就在床边守了几日。直至立春那日醒来后,一照铜镜竟满脸疙瘩!皇帝和皇后惊讶传来的消息,急忙去往长公主所住宫殿。
长公主的消息就没有新的了。
京中人茶余饭后都在谈论长公主的事,目前说服多数人的说法是,长公主患上的怪病需长年喝药调理,终日见不了阳光,所以不出深宫、不见世人。少部分阴谋论则说,长公主早在高烧那几日就死去了。
可是如今,长公主即将现于世人面前,死去的传闻不攻自破。
长公主身着蜀锦,刺绣鎏金样样不少,艳丽华贵;步伐端庄稳重,头上缀满的金珠银钗只是微微摇晃,那翠玉步摇更是平添了些许妩媚,那平静自如的模样大有一副天下女子之范。
“参见圣上。”谢裳珠跪下行礼,得了笑呵呵的圣上准许才缓缓起身。
在场大臣都清晰明了圣上对长公主的态度,虽说是皇妹,但长公主是在先皇病逝前几月降生,与当今太子几乎同岁,圣上直接把妹妹养成了女儿。
周江很会察言观色,带头夸奖起了长公主,“长公主容貌倾城!乃我锦国之福星啊!”
其余臣民也会推波助澜,霎时间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夸奖,都说谢裳珠容貌倾城、锦国福星。
刚才还被捧到天上的周暧一下子跌入凡间,迫于无奈和周夭站在一起,为谢裳珠的美貌做绿叶。
周暧明了自己和谢裳珠比就是云泥之别,甚至不能相提并论,但她不能做什么,只能气呼呼的瞪着谢裳珠。
“怎么了?我亲爱的好妹妹,被长公主比下去气不过了?”周夭逮到机会就会嘲讽周暧,更让她升起心中的怒火。
周暧不动声色的踩了一脚周夭,同时狠狠瞪了一眼周夭,警告她别说话。
但是,周夭的确说中了她的心思,心中的阴暗面被人揭露,十分羞愧。
“圣上,臣妹有一物送给圣上,望圣上收下。”谢裳珠往身后五步远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马踏出大殿,不多时便取了一木盒回来。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木盒,谢裳珠环视大殿一圈,笑着打开盒盖,那股才消散不久的雪松味又传满大厅,众人感到疑惑,直至宫女把木盒里放着的物品拿出来——
朝凤花!
大殿静默一瞬,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不知是该夸奖还是提问。皇帝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耷拉了下去,转而成了眼中的疑惑。
谢裳珠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大殿里的人,都低着头未说话。因为场面过于安静,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皇帝面色阴沉,身旁的王公公只瞥了一眼就明白皇帝所想,立马去了后面的库房把刚才周暧送上的朝凤花取来。
看到那一株朝凤花时,谢裳珠原本还算礼貌得体的脸色顿时变为厌恶,还带着些许不知所措。
世人皆知,朝凤花千年孕育一株,如今有两株,只怕其中一株不是真的朝凤花。
“宣——太——医——”刺耳的太监声响起,谢裳珠和周暧都不敢说话,揪着手里的手帕,心中七上八下。
过了一刻,端着木箱的太医匆匆忙忙来到大殿,面上全是惊恐。
“参见圣上——”太医跪在地上行礼。
“陈太医,快快分辨一下,哪株乃真品朝凤花?”皇帝让他起来。
太医皱着眉查看两株朝凤花,仔仔细细辨别了好久大惊:两株的成色与形态都和千年前流传下来的朝凤花图一模一样,气味也仅有微小的差别。
如若排除一真一假的可能,那么这可能是...
“双生朝凤花!”
太医被吓到,跌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马起身,但吩咐宫女去把纸张取来,他要记录这罕见之事!
双生朝凤花,是指在同一座雪山上孕育的两株花,两株相隔不过十米之远,但一株吸收天地之灵气,一株吸收人间之怨念,一阴一阳,寒暑相克!
平常朝凤花都乃大补之品,双生中阳的那一株灵气更是纯粹的不行!但那阴株,花根、花茎、花叶、花瓣、花蕊都有剧毒。吃上一口,不过三日,五脏六腑便会爆裂而亡,死状惨不忍睹,乃禁品啊!
太医知晓这事的严重性,记录完后立马从木箱里取出两根银针,插在了两株各一花瓣上。
在场大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周暧和谢裳珠两位当事人更是紧张的不行,如若自己那株是阴株,那便是欺君之罪加上谋害圣上双重罪名了!九族连坐都算不过分得了。
一刻钟过去,陈太医战战兢兢拿起两根银针...
周暧那株朝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