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衫白裙的少女面带怯意地看了一眼赵霜,站起身又行了个礼,“妾身拜见王妃殿下。”
“何小姐免礼,”赵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过何小姐还未成婚,还是自称‘小女’的好。”
“霜儿,沉香园的事……母后都听说了,”刘太后轻轻掂着茶盖,眯着狭长的眼眸,“杨家与何家此事确实做的不妥,可是……何小姐也是被国公夫人安排,身不由己才伺候了摄政王,你就别怪她了。”
“母后说的是,朕还听说,何小姐被人绑在沉香园的松树上,衣衫不整……想必也不好受。”
赵宏义此话一出,那绿衫白裙的女子瞬间脸色煞白,亭中女子除了她妹妹何玉书,无不幸灾乐祸地偷偷拿眼睛瞄她。
“你懂什么?!”刘太后一个白眼朝赵宏义翻过去,又转头笑着劝赵霜道,“朝华,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大人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材,你将来……要与他女儿好好相处才是。”
“只要何小姐不嫌弃我王府简陋就行。”赵霜端着茶饮了一口,并没有看何玉棋,只是兀自幽声道,“王府中空着的院落很多,一到晚上,冷风呼呼作响,那声音简直是毛骨悚然。长夜漫漫,何小姐又年纪轻轻,唉,本宫瞧着都觉心疼。”
这话说完,亭中的女人愣了片刻,纷纷开始琢磨是什么意思。
“王妃的意思是?”何玉棋做贼心虚地问了一句。
赵霜没有答话,只笑着朝她挑了挑眉。王爷答应了自己要守身,她今天面对这群女人,忽觉神清气爽,数落人也有了底气。
“意思是王爷不会碰你。”一个稍显低沉的女子声音从人群后排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竟然是章诗儿。
她今日一身鹅黄色大袖锦袍,头发梳得整齐,妆容精致,只是神态略显冷淡。
大伙儿都知道这章诗儿是摄政王的青梅竹马,与何玉棋也算是半个情敌。
何玉棋闻言急了,委屈地看了一眼刘太后。
“诗儿,这位何小姐是……摄政王新聘的美人,”刘太后急忙帮着化解尴尬,勉强笑了两声道,“唉呀,王府中好久没添新人,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可喜可贺!”
“新聘?”章诗儿端着茶,鄙夷地看了一眼那绿衫白裙的少女,“只怕……是连聘礼都没有吧。”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被王爷差人绑到松树上,还好意思要求入府为妾?
章诗儿轻蔑地“嗤”了一声,心道,王爷要是碰了她,我就把头砍下来当凳子坐。
“这……”刘太后还真没有听说过聘礼的事,带着询问的眼神转而看向何玉棋。
“有,有聘礼……”何玉棋绞着手中的帕子,急忙解释道,“是……国公府送来的聘礼。”
刘太后松了口气。
“国公府送的聘礼,难不成你要嫁的是国公爷?”章诗儿又补了一刀,就见那绿衫女子低下头去,恨得牙痒痒。
“朝华,既然摄政王已经决定让玉棋入府,那便是……天意难违,”刘太后忽然越过赵宏义,拉住赵霜的手道,“母后觉得……咱们天家的人应该大度一些,不如就让玉棋早些进府?你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赵霜“倏”地抽回手,没有说话。
这种事儿做什么顺水人情?再说她卖人情给何玉棋图啥呢?她打量了一眼那绿衫小姑娘,除了年轻,人长得还算标致,根本没啥本事,连一个章诗儿都怼不过。
“母后!”赵宏义一开口,刘太后就吓得哆嗦了一下,“朕也觉得咱们天家的人应该大度一些,冷宫里那些太妃娘娘,是不是应该放出来了?”
“冷宫里哪有什么太妃娘娘?”刘太后脸色骤变,赶紧捂住他的嘴斥道,“你别听人瞎说!”
赵霜打量着这对儿母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后,我和摄政王过几日就要启程去滇西,您和皇上在上京孤立无援,务必处处小心。”
“放心吧,母后知道。”刘太后讪讪地笑了笑,放开赵宏义又瞪了他一眼。
“至于何小姐,你也不用急,”赵霜又朝那个低着头的绿衫女子看去,“本宫与王爷商量好了……”
何玉棋猛然抬起头,眨巴着期盼的大眼睛。
亭中的美人纷纷屏息听着,尤其是章诗儿,捏紧了手中茶盏。
杨暄上回拒绝她时说得大义凛然,若是转头就宠幸了这个黄毛丫头,她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说,如今王府事多,待我们离开上京,再择一日,让你入府。”赵霜说完,又拈起一块茶点放入口中,云淡风轻道,“到时你想什么时候入府,只需找本宫身边的常嬷嬷商量就行。”
何玉棋呆呆望着她,半晌没有出声。
还是赵宏义提醒道,“何小姐,还不谢恩?”
“玉棋多谢王妃。”何玉棋起身,屈膝行了一礼。
亭中的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二姐,等摄政王离开上京,那……那你跟谁洞房?”何家三小姐何玉书拉着何玉棋的衣袖问道。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亭中的女人听到。
“洞什么房?”章诗儿冷冷瞥了一眼何玉书,幸灾乐祸道,“王爷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