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想请王妃去徐二公子家中泡温泉!”冰姬一进来,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衫裙,神色紧张,略有些畏畏缩缩。
赵霜坐在窗边坐榻上,奇怪地打量她,“泡温泉?我还没用晚膳……”
“王妃!”冰姬抬起头,看她的眼神神神秘秘,又拼命给她使眼色,“我让人准备了上好的美人草和桃花花瓣,咱们也可以到火叶泉中用膳。”
赵霜见她这急切的样子,明白了过来,冰姬是想找自己单独说话,便回答道,“好……好啊,我也早想去见识一番火叶泉是什么样的,你等等,我收拾一下,就随你过去。”
冰姬退了下去,赵霜便吩咐了香夏收拾换洗衣物。
杨暄刚从净室中出来,见她在收拾东西,要去二房的院子,便劝道,“那个什么火叶泉,你还是别去了!”
他一想到赵霜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宽衣解带,就觉得十分不放心,何况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徐宝就住在二房的院子里。
他本来想跟着她去火叶泉,可一看冰姬也在,就不好再跟着她。
“为何?难得来一回,我要去试试火叶泉。”赵霜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睡袍,便让香夏装到包袱里,带着过去,踮起脚拍拍杨暄的肩膀道,“今夜我回来晚些,王爷自己先睡吧。”
反正刚才二人睡到傍晚才醒,一时也睡不着。
“你若是想去火叶泉,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杨暄见她心意已决,又换了个方式劝她,“咱们两个一起泡温泉,总比你一个人要好。”
“谁说我一个人?”赵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和冰姬一起啊!”
杨暄被堵了一肚子的话,只好算了。
赵霜带着香夏,跟着冰姬出了枯叶居的大门。
头上一轮月牙,发出浅淡的月光。
没走几步,冰姬就打开了话匣子,“王妃不好了,徐姐姐出事了。”
“她不是才刚成亲,出什么事?”赵霜蹙眉。
“我也是才听徐二公子说,说是……徐姐姐进了李家后,虐待李大人的儿女和妾室,李大人一怒之下夺了她的管家之权,交给了那位刚刚小产的冯姨娘。”冰姬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李家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徐姐姐方才……悬梁自尽,幸好被丫鬟救下了。”
“她才刚进李家的门,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赵霜不解地挠了挠头,叹气道,“那个李道崇看着道貌岸然的,想不到也是个糊涂的。”
“也不能怪李大人,我听徐家大嫂说,那名妾室叫冯如秋,自己膝下无儿无女,一直将李大人亡妻的子女视为己出,对待另一名妾室也十分宽容大度。如今李家的人个个都站在那个冯姨娘一边。”冰姬咬牙叹了口气,“徐姐姐一进门,冯姨娘就小产了,虽说不是徐姐姐的错,可李家所有人都觉得……是徐姐姐害的,这才闹起来。”
“那个冯姨娘这么好,李道崇当初为何不扶正她?还要娶徐莲玉?”赵霜望着天上的月牙,想起那晚徐莲玉拜月的场景,义愤填膺道,“如今把人娶进门又这样冷落,也太过分了!”
徐莲玉过门才不过三四天的工夫,掌家大权还没有焐热就被夺了,换谁心里也不好受。何况她一向好强,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所以徐姐姐才会寻死吧。”冰姬挽着她的手,难过地道,“我本以为她这门亲事是个人人称羡的,谁知道……竟然也是这样!”
“徐莲玉如今怎么样?”想起那天在李家看见的两个小丫鬟,赵霜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那个叫俏兰的丫鬟年纪轻轻,就颇有心计,临危不乱还能嫁祸于人,并且十分忠心,口口声声都是“姨娘说的”,可见那位冯姨娘识人善用,不是个简单的。
“李大人请了医者去看过徐姐姐,说是没有大碍,就派人来徐府传了个信,说是……明日请徐家大嫂过去看看她。”冰姬说着,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我跟徐家大嫂说了,明日我也跟着去李家。”
“也好,你见了徐莲玉好好劝一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霜捏紧了小拳头,眉心竖起,“这个李道崇实在是治家无方。”
“如今看来,就算是做了正室,也未必舒心。”冰姬抬头看了一眼月牙儿,眸中微闪,“我原以为做了人家的正室就能苦尽甘来,从此不用看人脸色了。”
“你放心,二房的那个徐宝,本宫看着人不错,温柔敦厚,应该不会像李道崇那样糊涂的,”赵霜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又问道,“徐宝家的后院,你可打听清楚了?别又是乱七八糟的。”
“王妃放心,我都打听清楚了,”冰姬羞涩地垂首道,“徐家二房没有纳妾的传统,二公子的父亲也没有纳妾。二公子他除了一个通房丫头,没有别人了。而且二公子答应我,等我过门后,那个通房也会打发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霜想了想又道,“不过徐二公子上有高堂,你到时候还要伺候婆母,想必也不轻松。”
说到徐宝的母亲,冰姬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开口道,“徐二公子的母亲易氏是北境人,有些神秘,我还从未见过。就连二公子也说,他从小就不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