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怕冰姬她……会嫌弃。”赵霜朝冰姬看去
“我中意徐二公子,又岂是因为他的外貌?”冰姬急忙摇头,“请王妃施法。”
“咳!你们俩……可得考虑清楚了。”摄政王咳了一声,他知道赵霜说难看,那是肯定很难看,“万一她给变出一个斜眼歪鼻子的……”
“不会斜眼歪鼻子!”赵霜怒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门外,“大概……就跟滇西普通人的长相差不多吧。”
“王妃,请你现在就施法,我与冰姬绝不后悔。”徐宝说着,又转向冰姬道,“只是冰姬,要让你跟着我背井离乡,我实在是不忍心。”
“二公子说哪里话?你到哪里,冰姬就跟到哪里。”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轻轻拭泪,又朝赵霜拜了一拜,“王妃,冰姬从此就跟着徐二公子浪迹天涯,不能再侍奉王妃左右,还请王妃保重!”
见他二人下定了决心,赵霜便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口中念念有词,又朝徐宝道,“徐宝,你过来。”
徐宝看了一眼摄政王,见他点头,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赵霜跟前又跪下。
赵霜用手蘸了茶水,抹在徐宝的脸上,端详了片刻,又往鼻子上眼睛周围多抹了几下,最后剩了一点茶水,又往他头发上洒了一些。
做完这些,她口中念着咒语,就见那素色长衫的男子如画般的容颜忽然如同溶解在茶水中,起初看上去如五官揉作一团看不清楚,待看清楚了便是个普通的本地人长相,甚至比普通人还要难看几分,肤色黢黑粗糙,从前的高鼻深目不见踪影,五官扁平毫无辨识度。
“好了吗?”杨暄看着她在徐宝的脸上摸来摸去,心里早就不自在了。
“好了!”赵霜高兴地站起来,将徐宝的头转过去朝着杨暄道,“王爷你看,好不好看?”
“咳咳!”杨暄看到那皮糙黢黑的男子,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忍住笑道,“行了,徐宝,你们俩尽快启程吧。记得衣服和装束也要换掉。”
“是,多谢王妃!”徐宝行了礼站起身,刚要退出去,冰姬忽又拉住赵霜的衣袖。
“冰姬,你还有何事?”赵霜奇怪地看了一眼那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心想她莫不是嫌弃徐宝丑,开始后悔了。
“王妃,我今日和徐家大嫂去城守府看望了徐姐姐,她这几天……憔悴得不成样子,”冰姬眼泪汪汪地望着她道,“我走了以后,求王妃多多照拂徐姐姐!”
“徐莲玉怎么了?”杨暄听见她们二人嘀嘀咕咕,也有几分好奇。
“回王爷,听闻前几日堂姐悬梁自尽未遂,李大人禁了她的足。”徐宝闻言,拱手回答道,“堂姐新婚不到五天,早上堂嫂和冰姬去看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说是……在闹绝食呢。”
杨暄看见他面色黝黑,讲话又斯斯文文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你们先顾着自己的事吧,李道崇那边,本王会嘱咐他善待你堂姐。”
“是,那就拜托王爷王妃。”徐宝和冰姬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赵霜方才吃撑了,白天睡到太晚,晚上睡不着,便一个人牵着若姬在枯叶居的小花园中溜达,一边看风景,一边消消食儿。
小树林里挂着几盏油纸灯笼,随风摇晃,刚好能照见脚下的路。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夜里,在徐府花园中遇到徐莲玉的事了。
当时徐莲玉还在祭拜李道崇的亡妻,想不到性子强硬的徐莲玉竟然被一个妾室治得毫无还手之力。
赵霜正在想那个妾室是何方神圣,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唤她的名字。
“霜儿!”这语气像是杨暄的声音,音色却又有些闷闷的,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杨暄的身影。
低头看看若姬,若姬也正摇着狗头,表示很奇怪。
“霜儿,你怎么还不回来?”这回他说了一句长点儿的话,若姬便朝她腰上挂着的一个香囊使劲使眼色。
赵霜这才想起起来,方才出门的时候,王爷让她把千里传音镜中的一块随手别在腰带上了,说是要试试这宝物是否灵验。
她取下香囊,打开口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果然从里边传出杨暄的声音,“霜儿!”
“别喊了!”她还不太习惯使用这宝贝,感觉像个怪物一样,在灯笼底下照了照,铜镜还是锈迹斑斑,没什么变化。
那边的杨暄不说话了,想必是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
“我领着若姬在小树林里溜达呢!”她又对着铜镜喊了一声,怕杨暄听不到,提高了音量,“屋里太热,我出来走走!”
“你等着我,我也来小树林!”铜镜那边的男人说完,就没了声音。
不多时,一个身穿月白色睡袍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从小树林的入口分花拂柳,抄着近道折进来。
“汪!”若姬朝他行了个礼。
“王爷先睡吧,我在想事情呢。”赵霜转过身,继续拉着若姬朝着树林深处行去。
“这么晚了,你想什么事情?”杨暄上前揽住她的腰,哄骗道,“回房去,我给你捏肩。”
“不去。”她拉着若姬转头就走。
他这个做贼心虚的神态,赵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