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听听。”赵霜将千里传音镜递给他,又问道,“这段时日,你可曾有王爷的消息?”
“没……没有王爷的消息,末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毛虎接过铜镜,小心放到耳边听着,脸上渐露惊奇之色。
这块铜镜并没有什么特别,相反还锈迹斑斑,两面都是铜绿,十分不起眼。
可是放到耳边,竟然真的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王妃,这是骷髅风的声音。”毛虎脸上现出惊异的神情,仔细听了一会儿又道,“王爷他……可能来了上京城附近。”
“骷髅风?”赵霜搜寻着记忆,“本宫想起来了,每到秋冬季节,风吹上京城的城墙就会发出如同鬼语一样诡异的声音,所以叫骷髅风。难道他真的来了上京城附近?”
“又或者……另一面镜子只是被人丢弃在上京城附近。”毛虎忽然转了转眼眸,“王妃,会不会是那些北凉铁骑将千里传音镜带来了上京?”
赵霜摇摇头,指着铜镜道,“你再仔细听听,里边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好像……说的还是汉话。可惜只是些只言片语,我听了许多日,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毛虎又仔细听了许久,才将铜镜从耳边拿开,“禀王妃,末将只听到骷髅风的声音。”
“难道是我听错了,”赵霜失望地接过铜镜,低头端详了片刻,又问道,“北凉国围困上京已有一个多月,为何不攻城?”
“回王妃,北凉国铁骑虽然勇猛,但是数量有限,他们攻过两次城之后,大概是伤亡太多,就没再强行攻城了。”毛虎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拍着胸脯保证道,“王妃放心,有末将和令狐空在,就算来再多的北凉骑兵,量他也攻不下上京城。”
话音刚落,就有个士卒进来通传道,“禀王妃,毛将军,令狐将军来了。”
赵霜方才命许队正派人去请龙骁卫的统领令狐空,没想到这么快人就到了。
“请令狐将军进来。”她看了一眼门口,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铠甲将领跟在士卒身后走了进来。
“末将令狐空,拜见王妃!”令狐空看见赵霜,倒没有多少意外,规规矩矩抱拳行了个礼。
“都坐下说话吧。”赵霜看了一眼旁边的士卒,便有两个士卒下去给毛虎和令狐空都搬了一张圆凳来。
“多谢王妃。”令狐空看了一眼毛虎,二人各怀心事地坐下。
“不知王妃深夜到访虎骁卫军营,又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令狐空还记得上回被她拽到上京城西大街上行刺陈扬的事,不知她今天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两位将军也该知道,上京城被围,城中吃穿用物全都吃紧,城墙虽然坚固,可若是粮食和药物耗尽,该怎么办?”赵霜扫视了一圈厅中,从前羽林卫军营的大帐中,桌上还摆着些瓜果和糕点,如今即便是有客人来,桌案上也是空空如也。
没有茶点不说,士卒端上来的茶水也仅仅飘着几片茶叶,淡而无味。看来军中物资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幸亏上京城临江,不然只怕城中饮水也会成问题。
“王妃说的不错,”令狐空拱手禀道,“末将早已向江南的永昌候和南境的崔将军写信求援,可一个月过去,援军还未到达。”
“江南的永昌候?”赵霜蹙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手中有兵权?”
“王妃莫非还不知道?太后将玄武营的兵权交给了永昌候。”令狐空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早就知道王妃跟那个永昌候是死对头,如今听说玄武营落到了陈扬手里,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玄武营?”赵霜搜寻着尘封的记忆,忽然紧紧握住木椅的扶手,“本宫记得……玄武营是皇兄的嫡系,母后怎能交给外人?”
“末将不知。”令狐空低头装傻。
南境小国林立,形势复杂,况且,南境驻军多是步兵,不熟悉北凉铁骑,崔尚不敢擅离职守来救援上京,倒也情有可原。
那永昌候陈扬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更不可能来解上京之围。
令狐空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来,却也无计可施,上京城如今,要从内突围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待援军。
大帐内安静了片刻,赵霜忽又问道,“援军迟迟不来,城内粮草吃紧,令狐将军和毛将军可有想过突围出去?”
令狐空和毛虎对视一眼,后来还是令狐空朝毛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说。
“末将曾经与令狐将军配合,突围过一次,结果……遭遇了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兵兵团,”毛虎面露惊恐,站起身比划了下,“连人带马,全都是刀枪不入,那一次突围虎骁卫损失惨重,末将都差点也被那些怪物给斩了!”
毛虎话音刚落,本来睡在烛台上的虎斑猫忽然竖起毛发,迅速蹿入他怀中求安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
“你说的,可是北凉国的药人兵团?”赵霜瞥了一眼那瘦成皮包骨的猫。
毛虎与令狐空配合,想必是令狐空率龙骁卫在城楼上掩护,毛虎率虎骁卫冲出城门突围。
这虎斑猫和令狐空当时应该都在城墙上,目睹了那一战的惨况。
“正是,末将当时不知道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