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显然有些不大相信,指着不远处的那间耳房道,“我怎么看她没回去吃酒席,好像……闪到那边去了……”
“诶?王爷,你管人家去哪里了呢?”赵霜赶紧拉着他往主院中走,“呼兰她有些不舒服,去休息休息,你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我……”杨暄被她怼得竟然无言以对。
二人手拉手沿着甬道走回主院,刚进了主院的院子,赵霜忽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霜儿!”还好杨暄反应快,赶紧扶住她,紧张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没……没事。”或许是方才输了一些真气给令狐空,赵霜忽感体力不支,眼睛都睁不开,说完就又倒在他怀中失去了知觉。
杨暄立刻将人横抱起来,快速走到游廊上,一边走一边大喊,“凭风!传医者!”
凭风本来守在正厅门口,正靠着廊柱坐着打盹儿,一听见有人喊他立马吓得弹起来,又看见杨暄手里抱着个人,不禁大惊,“王爷!王妃她怎么了?”
“去请医者!”杨暄面容严肃,声音里有些着急。
“是!”凭风不敢怠慢,急忙找了明家的管事来。
像明家这种大户人家,一般在外院都养着自己的医者,给府里的老人时常诊个脉什么的,眼下赶时间,最快的办法就是将明家养着的那名医者请过来。
此时明景和正厅中的人听见声响,也纷纷走出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王……王爷,王妃她……”明景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满头大汗。
王妃可千万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自己家里出事啊!
今天的酒席,尤其是主桌上的吃食那是精挑细选,怎么还会有问题?
“没事,我带她到客房里去等等医者,你们继续饮酒。”今天是明家大喜的日子,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杨暄也不想闹大。
“爹,娘,没什么事。王妃她吉人天相,你们进去吧,我领着王爷王妃去客房,请个医者看看就没事了。”明景先安慰了明家和张家的老人,又急急领着杨暄去了一间临近正厅的客房。
客房中灯火昏暗,桌椅睡榻一应俱全。
明景又唤了两个小丫鬟进来伺候赵霜脱了鞋袜,去睡榻上躺着。
夜风微凉,空气里有些酒气。
身穿喜服的男子和玄衣男子一起站在门口的游廊上等着。
“明景,你回去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因为她……”杨暄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戌时了,酒宴上已经有些客人起身告辞,“宴席快散了,你也该去陪着你父母送送客人们。”
“王爷,您别误会。属下只是担心王妃她是在我家酒席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不敢怠慢,没……没别的意思。”明景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又看了一眼游廊尽头,医者怎么还不来?
方才听说王妃去茅房,然后人就昏倒了,这症状……自然会让人联想到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今日没有吃什么,也没有饮酒,”杨暄望了一眼屋内,赵霜正和衣躺在睡榻上,两个丫鬟在旁边帮她驱蚊打扇,“方才也没有去茅房,我只看到她去了外院,与呼兰说了一会儿话……”
二人正在说话间,就看见一个半弓着腰的小老头就跟在凭风身后,朝着客房而来。
“王爷!”
二人刚要行礼,就被杨暄伸手阻止,“免了,快进去看看她。”
几人领着医者风风火火地进去,又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等着医者给赵霜把脉。
小老头隔着纱巾诊脉,没过多久就汗流浃背浑身哆嗦,却又迟迟不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你抖什么抖?”杨暄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催促道。
没想到小老头吓得缩回手,又抖得更厉害。
“许郎中,你别害怕,王爷他只是心急如焚。摄政王和我们明家都是讲理的人,”明景急忙温声安慰道,“王妃她到底如何了,您老但说无妨。”
许老头似乎还是不放心,刚缩回手,又伸过去摸了一下赵霜的脉搏,借着油灯的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回……回王爷,明将军,”老头这才跪在地上缓缓开口,“老朽我也不知看的准不准,老朽……也不太擅长医治孕妇……”
“你说什么?”杨暄一颗心差点从口里飞出来,“再说一遍!”
老头惊慌地又磕了个头,愁眉苦脸又吞吞吐吐道,“老朽真的看不明白王妃她为何会晕倒,像是……像是气血不足……不然王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霜方才动了真气给令狐空续命,眼下体内真气虚弱混乱,难怪他会看不准。
“我是问你刚才……说什么孕妇?”杨暄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王……王爷,老朽虽然不擅医治孕妇,不过……这喜脉还是不会看错的,”许老头抬起头,借着微光打量这位丰神俊朗的摄政王,忽然恍然大悟,由惊转喜,“莫非王爷还不知道?从王妃的脉象来看,这身孕怕是已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就是在北凉王宫时就已经……
杨暄忽觉一阵后怕,说不出话来。怪不得这几日她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