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莫咬牙问:“我还活着吗?”
她寻思着,穿书的人非死即伤,自己只是在舍友放假返家的下午躺宿舍床上补觉,不至于把自己睡死吧。
【活着,但醒不过来,除非完成任务。】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翁莫:“好好好,行行行,我该怎么做?书我都没看过,怎么逆天怎么改命?”
《暮暮朝朝盼君归》这本书,她只知道书名以及故事重要人物潦草的结局——死。
【‘逆天改命全能人’可于‘目标人物’的泪中,窥探他们的往日未来。】
抛开这些中二的称谓,触泪知其一生,也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十个人,要改十个人的命啊!
翁莫(冷漠脸):“我是生产队的驴吗?”
【系统:?】
【你是逆天改命人——书中女主人公,练潇辞。】
【你已成功感触到第一滴泪,并运用现代急救常识,改变了一号目标人物——盈楠的结局,还需感触九滴眼泪,改变九人结局。】
【今后目标人物出现时会做提示,第二目标人物,练潇辞的婢女——萱柔。】
【感触目标人物眼泪的顺序不作要求,但绝对禁止采用暴力手段或强迫目标人物意志的方式获取眼泪。否则将永远困于书中,走向书里的结局,现实中的你,也会离奇死亡。】
机械声戛然而止,翁莫从回忆里抽身,转了转手腕,起身在屋里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知晓一个人的过往余生,可以对症下药,改变不了过去,但可以尽量避开一个惨死的结局,可……不能打不能骂,该怎样收集眼泪?难不成要感动天感动地?”
“还有九个人,”翁莫嘀咕,“昨日救的盈楠——”
脖上除了有勒痕外,淤青也遮掩于领口、腕节。
那是被殴打的痕迹。
昨日脑中纷至而来的画面似是走马观花,一瞬即逝。在短暂的停留中,逐帧拼凑,翁莫描摹出了盈楠的故事。
出生贫寒,家中姐妹众多,幼时便被送去邻村一家当“童养媳”,因无法生育长期遭受着酗酒丈夫的责打,无力反抗,只得以自挂东南枝的方式了以残生。
“唉,”翁莫叹了一口气,“狗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呢?真是苦了这个姑娘,好在救了下来。”
剩下的九个,九个哎,都是谁呢?
看过《追风筝的人》,听过《闻香识女人》,现在自己倒成了“收眼泪的驴”。
翁莫苦笑一声,向窗外看去。
不知何时,月上枝头,夜色缓缓流淌。
她已存在于书中的世界,整整三天。
三天里,她知晓了要回到现实的方法,也明晰了自己书中的身份。
练潇辞,今正值碧玉年华,夏州城最大商贾练云峰的独女,满腹诗书,容貌倾城,却积郁成疾,已经于榻上昏睡三月。
目光落向铜镜,翁莫在镜中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病初愈,未施粉黛,眉眼俏丽,一双眸子自含秋色,双瞳轻动时,如春日流水,波光流转,情意绵绵。鼻挺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冷硬,少一分软塌,红唇自带人间绝色,媚而清浅。
美得惊心动魄,这样的形容,用在练潇辞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可自古红颜多薄命,“美”或许是也是她死于非命的原因。
练潇辞是不是也是“泪主”之一呢?翁莫心想,要不问问系统,她先哭为敬。
“系——”
窗外的脚步声止住了翁莫的话语,她觉应该是萱柔来了,便急忙推开房门,迎接她的第二滴泪。
“萱——你是谁?”翁莫止住了脚步,问。
只见屋外柱前立着一人,那人背对着她,身量奇高,一身玄服,听到她声音时,转过了身来。
夜初临,月色朦胧。
借着月光,翁莫看清了那人。
身姿魁拔,墨眉俊丽有型,瞳色幽深,眶骨立峭,眼神透月光而过,深邃广淡,凝视她时,又锐利锋芒。鼻峰硬挺,口唇淡漠。
怔神一瞬,翁莫忽觉这人在哪见过,迎上打量的目光,问了一句:“你是——”
那人背过身,道:“拓拔赫苍。”
冰冷的声音漫开,浇寒了院中的清辉。
翁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拓跋赫苍?
机械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系统:拓跋赫苍——《朝朝暮暮盼君归》男主角,你的第……十位目标人物。】
明明第三个出现,为何是第十位?
心中困惑,翁莫张口就问:“你要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