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爷爷李德厚六十八,奶奶王翠兰六十六,二老即将携手迈入古稀。
“咳呀~老伴儿!在乎那么多干什么?不就一件衣服嘛!脏了的话,洗就是了!”听到奶奶的呵斥,爷爷虽然仍在厚着脸皮嘴硬,但较与小竹贤,语气和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
只说是: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
“说得比唱的好听!合着这衣服又不是你洗!”奶奶王翠兰白了自家老伴儿一眼,而后目光瞥向黄花梨木桌上,看到那冒着丝丝白烟的烟袋锅子,瞬间瞪大了双眼,就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向着爷爷怒斥道:“喂!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又偷偷抽旱烟?你嫌死的不够快是吗?”
话音刚落,奶奶便三两步跑到了大堂,一把抓起烟袋锅,就在她想一把折断这副木头杆子的时候,爷爷探出他那关节比指肚还粗的粗糙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拦下了奶奶。
“当着孙子面儿,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知道吗?”
爷爷直视着怒火中烧的奶奶,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而后他一把放下右手,对着奶奶吩咐道:“去!带着小贤去洗洗脸,一会儿等熙贞到家了咱就走,儿子定好了酒席,就差咱们过去了。”
“老头子……”
听到爷爷如此一番话,奶奶的眼角逐渐湿润,而后无奈长叹一口气,听从了爷爷的话,将手中的老烟袋锅放到了木桌上。
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这么些年,小竹贤还是第一次看到奶奶被爷爷训斥。
以前可从没这样。
不过,也就在爷爷奶奶因争执而无暇顾及他的时候,小竹贤一把挣开爷爷的怀抱,迈着轻盈的步伐逃离了正房,直奔东厢房而去。
噔!噔!噔!噔!
“以后当着孙子的面,千万别说这些不该说的知道吗?”
“知道啦,老头子……”
不一会儿,小竹贤便戴着一副老式的破皮金丝墨镜从门口跑了回来,这副老墨镜一只是爷爷的心爱之物,无论小竹贤怎么哀求,爷爷都不肯让步。
“要星星,要月亮我都可以给你,唯有这副墨镜不行。”
这是当初小竹贤给爷爷哀求到跪下时,爷爷李德厚大笑捏着他的鼻子说出的话。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半年前,爷爷便开始放松了禁制,开始允许小竹贤戴这副墨镜。
当然了,前提是不能出大院。
“你这孙子…”见小竹贤又去偷偷摸摸的戴上墨镜,爷爷指着他的鼻子,无奈的摇头轻笑着。
即便是李竹贤成年后,这副墨镜都能占他半张脸,更别说十岁的小竹贤了,此时此刻,这副硕大无比的墨镜足足盖住了脸部的三分之二,再搭配上他那站在门口,挺起胸膛,如同光之巨人奥特曼般的站姿,看上去真是滑稽至极。
“又去偷爷爷东西了?”
“什么叫偷啊~”小竹贤蹦蹦跳跳的再次跑到爷爷身边,一把环抱住他的老腿,腻腻撒娇道:“你是我最亲最爱的爷爷不是吗?一副墨镜而已,哪有你可爱的大宝贝孙子重要呀~”
“去!一边儿玩去!”见小竹贤又试图巧取豪夺他这副墨镜,爷爷一边扯着身上这块牛皮糖,一边笑骂道:“你这孙子可是真孙子!”
“嘻嘻嘻,我当然是爷爷的好孙子啦~”小竹贤仍然抱着爷爷的大腿根,无论爷爷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撒手。
十岁的时候,李竹贤可和现在不一样,是没有什么尊严以及羞耻心的,若是十岁的他去和名井南相亲,估计头盘前的烤面包还没呈上来,他就已经把名井南给送走了。
甚至是毫无压力,一路碾压过去那种。
“行了行了,小贤啊,快去把红领巾摘了,换身衣服,你妈马上就回来,你爸已经订好了位置,咱们要赶紧去吹蜡烛,吃蛋糕啦!”
眼见这对儿活宝爷孙俩要耍个没完,奶奶赶忙上前一步,拆散了二人。
“好吧~奶奶。”小竹贤点点头回应着。
他虽然敢和爷爷撒泼耍滑,但在奶奶面前,小竹贤还是不敢造次的。
转过身,小竹贤便蹦蹦跳跳冲了出去,就在他前脚刚推开房门的时候,妈妈韩熙贞恰好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俗话说:儿子的长相随妈,大学期间的李竹贤能成为校草,自然是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外表。
据妈妈说,她在嫁给爸爸前,追她的人能从加拿大排到越南。
小竹贤当时看了地图,百思不得其解这队伍是怎么排过去的。
“妈妈!”看到韩熙贞,小竹贤眼睛一亮,作势就要扑上去,但妈妈却狡黠一笑,弯下腰,一只手摁住他的脑门,便将其停了下来。
“先去把鼻涕擦了。”
“呜呜呜呜~妈妈嫌弃我~妈妈不爱我了~妈妈不爱小贤了~小贤好多余呀!好多余!”见妈妈不想和自己抱抱,李竹贤也懒得纠缠,留下这样一番恶心亲娘的话语便逃了出去。
“这熊孩子,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望着小竹贤那远去的身影,母亲顿感好笑的同时,也不禁叹气摇着头。
「小竹贤才十岁言语就这么花花,将来长大了,不知道会招惹多少女孩子」
“爸,妈,